“天底下有你这么算计师兄的师弟吗?看我不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周珏,齐静春讶然,没有想到老谋深算的崔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时反应不过来。
崔瀺似乎察觉到了二人惊讶的目光,老脸微红,感到有些丢人,连忙将走马光阴图收了起来。
齐静春这才惊醒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润清雅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传入了崔瀺的耳中。
“既然你提到了掰扯,那不知大师兄还记不记得,有次先生吵赢了佛道两家,返回学塾后,其实并没有如何高兴,反而难得喝起了酒,跟我们几个感慨,说遥想当年,那些在史书上一个个籍籍无名的百姓,道路上遇见了至圣先师,与礼圣,都敢掰扯掰扯自己的道理,并不畏惧,有所悟便哈哈大笑,若觉得不对,便大声辩驳。我记得很清楚,老秀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慷慨,比他与佛道两教辩论时,还要心神往之。这是为何?”
“那是因为先。。。老秀才心比天高!”
崔瀺内心深处还是将老秀才当成了自己的先生,险些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稍稍停顿后才改了口,直接称呼老秀才。
“现在读书识字比起远古时代,可算是容易了百倍,千倍,但为何百姓对三教百家圣贤所说的道理,却越来越敬畏?儒家门生竟然会觉得自己的学问,注定无法高不过圣贤,今人注定不如古人。为何世间学问越来越多,后世之人的心性却越来越矮,越来越差?”
“就比如这书简湖中九成九的人,都愚昧无知,只知争强斗狠,凶狠残暴,哪里比得上陈平安是十之一二?”
齐静春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与崔瀺坐而论道,接二连三的提出了问题。
崔瀺神色微微恍惚,似乎回到了他们当初在老秀才门下求学的日子,经常这样坐而论道,相互辩论。
“大概是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我们对这个世界就会变得越来越迟钝,犹如当年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
崔瀺回过神来,神色微冷,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状态,不再看向齐静春,只是低头不语。
齐静春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目光移动,看向了冷眼旁观的周珏,笑着问道。
“周珏,你如何看待我提出的这些问题?!”
周珏莞尔一笑,饶有兴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锋芒,煞气极重,笑着说道。
“我对这些问题不感兴趣,我辈剑修只看手中的长剑!”
“不论是礼圣,亚圣,还是至圣先师;不论是过去岁月,还是现在未来,只要有人敢跟我掰扯不清,我不管他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都会直接拔剑砍他。只要砍不死,那他的道理就是对的,若是被我砍死了,他的道理自然就是错的!”
齐静春嘴角微微抽搐,崔瀺也是目瞪口呆,不愧是剑修,还真是简单粗暴,丝毫不讲道理,只看手中的长剑。
“崔瀺你没必要和齐静春争论大道根本,只要你修为境界能够胜过他,他哪里敢跟你犟嘴,只要掰扯,你就抽他,一抽一个不吱声!”
周珏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两人,提出一个自认为很中肯的建议。
崔瀺闻言,脸色漆黑,心中暗暗吐槽周珏,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他妈的要是能够打得过齐静春,还用得着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吗,早就抄家伙干他了,让他知道大师兄的威严不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