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杀啊!”
“快,冲过去,挡我者死!”
林山郡城北侧,朝廷十余万大军和太平教贼军主力,已经厮杀接近三个时辰,此时双方,近乎投入全部兵马,
左凌带着七万大军,直扑左翼阵型,猛然间杀入战场,让贾琏和胡乐所部,压力倍增,贾琏抬头一观,头皮瞬间麻,只见南边,源源不断冲过来大批贼兵,自己一方战线,逐步被压缩,再等一会,怕是顶不住了,急切间不知如何是好,是继续打,还是撤退,毫无头绪,
往回一看,
恰巧,看见胡将军杀得浑身是血,赶紧打马,带着亲兵冲了过去,喊道;
“胡将军,胡将军,暂且住手,快看南边,贼军近乎一倍援军至此,咱们这些人挡不住啊。”
随着贾琏一指,胡乐悦收了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显得狰狞无比,回头一观,只见南边缓坡下,冲过来大批人马,竟有六七万之众,心下一惊,顿感不妙,
眼前战事焦灼,敌方援军众多,自己这边,阵型已乱,如何能抵抗,瞧着贾琏,大喊道;
“贾琏,快让骑兵传令,你我两军,撤回主阵侧翼,重整阵势,以做防御,让河西郡董将军,接应。”
“是,胡将军,”
贾琏此时已经慌了神,刚刚之所以能够从容杀过来,就是因为他带着亲兵,顺着军阵冲锋的时候,前面出现绊马坑,先锋兵马引军攻其两翼,他也瞅着机会,减慢马,就留在中间,等骑兵冲进敌阵之内后,缓缓后退,始终站在阵后避战,所以身上衣甲,始终干净如常,要不刚刚冲过来,杀了几个落单敌兵,沾了一些血迹,才有一丝沙场将军一般。
话是答应下来,可是如何脱离战场撤回去,还是个问题,毕竟两军已经缠斗在一起,厮杀不可开交,万一后撤,造成溃退,又该如何,一时间,贾琏也不知如何传令,毕竟身边,只有亲兵在此,各部兵将,找也找不到。
胡乐此时,已经召集身边还能喘气的兵丁,见到贾琏还愣在那,大喝一声;
“贾琏,怎么还不动?”
“胡将军,根本无法聚兵啊。”
贾琏沮丧着脸,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士兵厮杀声,就算是喊,也听不到。
“你个糊涂蛋,把将旗竖起来,然后绕着战场跑,边跑边喊,兵将看到,自然去追你,”
胡乐破口大骂,指了指贾琏身后的旗帜,
这一点醒,贾琏这才恍然大悟,立刻让亲兵把将旗数了起来,然后打马便沿着战场奔跑起来,
马一动,风就起势,将旗飘扬,这一动,不少骑兵亦然跟随其后,片刻后,大部分兵马就跟了上来,可是贾琏随即一看,原本接近两万骑兵,如今仅剩万余,损失一半,心中凉了半截,再看胡将军的身边,虽然已经成了圆阵后撤,但是万余兵丁,如今还不过半数,显然损失极大,
那太平教贼军虽然遍布尸体,可是从后追来的人,几乎是密密麻麻的蜂拥而至,至此,就连胡乐都脸色煞白,带着身边的兵,撒开腿子跑了回来,
这一动,在后阵的王子腾,看得一清二楚,眼看左翼崩溃,脸色骤然大变,立马把目光转向右翼何用和王仁所部,只见他们二人领军苦苦支撑,亦然节节败退,后方贼兵源源不断杀出,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身侧的禁军统领康孟玉,脸色决然一变,两翼兵马一旦溃退,中军主力就有可能被合围,一旦被贼军围住缠斗,定然会全军覆没;
“节帅,快让中军后撤,让河西郡董将军,还有河东郡彭将军,迅后撤,建立防御阵型,再让中军后撤,要不然,两翼合围,就完了,节帅!”
康孟玉大喊一声,眼见敌军开始往中军靠拢,没时间了,
王子腾此时心中惊惧,战局变化之快,显然出乎意料,一时间不知所措,关键时刻,还是吕老将军阴沉着脸,下令,;
“快,节帅传令中军后撤,让董将军和彭将军先撤回来,以做掩护。”
“是,将军。”
传令兵四下而出,而康孟玉也不再等候,立刻吩咐副将;
“梁飞,你带五千骑兵,去右翼接应,我去左翼和贾琏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