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看去,但见一个妇人抱住着一个女孩从人群里挤出来。
女孩儿有五六岁,身体瘦弱,衣服单薄,穿着一双破烂的棉鞋,把头藏在母亲破烂的衣衫里,只露一双眼睛惊恐地看向周围。
那女孩的母亲看上去更瘦弱,细细细的脖子顶着皮包骨的脑袋,因为缺少营养头发都发黄了,让人很难相信那一嗓子是她喊出来的。
“什么人这么大胆,瞎吵吵什么,没看官府正在办差吗,退下!”
不待沈凡说话,刘利瞪着凶狠的眼睛突然暴喝道,把妇人怀里的小女孩吓哭了,那妇人更是被吓得险些昏厥。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退下!”
见此情景的沈凡将刘利喝退,走到妇人身前道:“不要怕,你是什么人,何事找我做主?”
沈凡问这些话时面目和善,加之王爷身份的加持,让那妇人又有了勇气,拉着女儿跪在地上道:
“王爷呀……大贵人……奴家姓娄,夫君叫吕大柱,也是却了西北打仗的军人。
我夫君命不好,没有在战场上杀敌立功,还病死在了那。
按朝廷制度,我家应得大柱一年的军饷十二两银子做为补偿,可一晃都过了三个月了,奴家却只收到三两银子。”
妇人说到这时,把小女孩推到沈凡身前道:“你看看我孩子现在是穿不暖吃不饱,奴家想求王爷把剩下的银子给我,不然我们都得被饿死!”
沈凡吃了一惊,记得早上到兵部时,自己还问过病死军士补偿的事,刘利和马卫说请自己放心,
本以为这个差事他们应该能办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就在沈凡刚要询问刘利和马卫原因时,围观的百姓中忽然传出一阵喧哗。
“王爷她说的没错,我夫君也是病死在了西北,到现在也只发了三两银子。”
“你发了三两,可我家才给发了二两。”
“王爷,我儿子也病死在了西北,他们也只给了我们二两银子。”
“我儿子也是病死在了西北,当时就是这个官差说过几日再给,可过了两个多月还是没有。”
一个老者指着刘利道。
“我夫君也是……”
“我哥也是……”
随着喧哗声越来越大,沈凡忙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高声道:“不要在人堆里说,有此情形的都站出来。”
可让沈凡没想到的是,这话说出来后人群是安静了,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其中有几个刚才说话的人,都在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一个方向。
沈凡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看到了侧旁面目狰狞的刘利和马卫。
刘利和马卫也发现沈凡在看自己,忙都低下了头。
沈凡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没有发作,而是看向众百姓道:
“你们不要怕,有本王给你们做主,让你们站出来是为了记下你们的名字,到时错过了补发可别后悔。”
要说还是这话管用,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妇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道:“小女子是一个。”
“我也是。”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也站出来道。
“老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