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顾知行的动作戛然而止,原本举到唇边的酒杯悬在半空,似是被无形的绳索牵绊。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顾晏清身上,那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被搅动的湖水,波澜起伏。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我真是昏了头才问你,你的法子,一如既往的阴狠,损人不利己。”
“怎么就不利己了?目的达成了不就好了?”
顾晏清却似是饶有兴味,微微挑眉,反问道。
顾知行叹了口气,仰头望向房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她不高兴,我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说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微微滚动,似是借着酒意,将心中的郁结吞咽下去。
顾晏清则半倚在软椅上,微微勾起嘴角,轻蔑之意溢于言表:“呵!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你就这样耗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人儿耗过来。”
说罢,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似是在品味酒的醇厚。
正当顾知行嫌酒杯不过瘾,伸手去取酒壶之时,重阳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显得格外急促。
他满面惊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主子,出事了……”
皇宫。
金銮殿上,朝臣林立,气氛凝重如山。
龙椅之上,皇帝端坐,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中众人。
殿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映照出每个人的神色各异。
顾君泽立于一侧,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阴鸷。
他率先开口,声音清冷而高亢:“父皇,沈今棠胆大妄为,竟敢用剑指着儿臣,全然不将儿臣这个储君放在眼里。”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与愤懑,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沈今棠跪在地上,却并无半分惶恐,反而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眉眼间透着几分不羁与锐利。
她微微抬头,目光直视顾君泽,朗声道:“太子殿下,您要治我不敬之罪,我无话可说。但是,敢问您为何带兵入宫?宫规明定,除羽林军与陛下恩准之外,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可殿下堂而皇之率兵入宫,又是何居心?”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利箭般直指顾君泽。
朝臣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殿内气氛愈紧张。
沈今棠又道:“殿下指责我不将您放在眼里,可您又何尝将陛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