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儿雷”
从腰里拔出宰羊刀,利索地割断车上捆绑帆布的绳索,快速把蒙车的大帆布扯了下来,用刀向马车上的麻袋捅去,立即从麻袋里流出了雪白的大米颗粒儿,“闷儿雷”
接着一捧大米一口吞进嘴里,贪婪地嚼了几下咽进肚里。
“好大米!真香甜!”
“闷儿雷”
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书呆子”
一把夺过惊得发抖不知所措的赶车人的鞭子,赶车人儿哆嗦着声音跑调儿地叫唤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这是弄啥哇……别赶跑俺的马车……别赶跑俺爹马车……”
这个中年赶车人还想从“书呆子”
手里夺回鞭子。
“我们是太行山的队伍!别不要命!”
“书呆子”
用盒子炮指着赶车人吓唬道。
“呀呀呀……”
赶车人吓得张嘴说不出话来连连后退。
“闷儿雷”
几个拽住骡子的笼头把马车掉过头来,剩下的弟兄们立即跳上马车,“书呆子”
猛抽骡子几鞭,马车发疯似的顺着老堤向西狂奔起来。
“俺的马车……俺的骡子……太行山的队伍劫粮啦!”
赶车人空着两手在后边哭腔哭调地呼喊起来。
“好……好汉爷饶……饶……饶命哇……”
在大堤半坡儿的小树林里,黑蛋枪口下的警察哆嗦求饶着。
黑蛋逗趣地用左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灰色帽子,跪在地上的警察恐惧地看到了帽子上的红五星儿,就像看到了一个催命的阎王符,更加哆嗦起来,“……红……红星好汉……饶命!红星爷饶命……红星爷爷饶命……”
“……再大声嚎叫就一枪崩了你!”
黑蛋用枣木盒子炮硬邦邦的枪管,狠狠地敲了一下警察的脑瓜盖儿,这个年轻警察的额头立即鼓起一个青疙瘩。
“不叫……不嚎叫……红星爷饶命……红星爷爷饶命……”
警察下意识地继续用小声号叫着。
“你为啥这么恐惧爷爷帽上的红五星儿?”
黑蛋还真是有点儿纳闷儿。
“俺、俺……俺听上边的头头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