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涧突然出野兽般的嘶吼,七窍涌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毒箭。
凤如倾绸枪卷起燃烧的幔帐,在毒箭触及林鹤羽咽喉前将其焚毁。
火光照亮她冷峻的侧脸:“诸君不妨闻闻,这所谓西戎秘毒,是不是带着江南沉水香的味道?“
崆峒派大弟子突然捂住口鼻,他腰间香囊穗子正渗出相同气味的青烟。
十七门派中竟有半数弟子开始干呕,他们随身携带的“驱毒香囊“里,纷纷滚出西戎特制的蛊虫卵。
“好个一石三鸟之计。“慕容老者烟锅指向瑟瑟抖的青城派长老,“既用毒香控制各派精英,又用蛊虫培植死士,最后还能嫁祸漠北军——萧掌门这三年来,怕是夜夜都在数卖国银钱吧?“
凤如倾突然纵身跃上青铜水钟,腕间伤口渗出的血珠顺着星轨纹路流淌。
当血线连接“天狼“与“破军“星位时,整座铜雀台客栈突然剧烈震颤。
地底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三十六个玄铁箱破土而出——箱内堆满的除了金锭,还有各派失踪弟子的贴身玉佩。
“现在逃还来得及。“她居高临下望着溃退的小门派众人,绸枪指向后院马厩,“门外漠北铁骑的弓弩,可不认什么掌门长老。“话音未落,十七支鸣镝箭穿透窗纸钉在立柱上,箭尾绑着的正是各派通敌的证据。
萧鸣涧突然暴起,掌心凝聚的黑雾化作狰狞狼。
凤如倾不避不让,额间突然浮现妹妹临死前用血画下的咒印。
两股气劲相撞的瞬间,她间金簪应声而断,藏在空心簪身的血书飘落在慕容老者掌心。
“看清楚!“老者抖开血书,上面除了妹妹的字迹,还有半枚鲜红的皇后凤印,“三年前凤鸾卫调令根本是伪造的!
真正的手谕藏在。。。“他突然咳嗽着看向房梁,燃烧的横木轰然坠落,露出藏在其中的鎏金密匣。
凤如倾凌空踢飞三枚毒蒺藜,脚尖勾住密匣抛向人群。
匣中滚落的羊皮卷上,先帝朱批犹带雷霆之势:“萧氏通敌,着凤家双姝共查。。。“残卷末尾的玉玺印痕,正与凤如倾手中虎符严丝合合。
萧鸣涧的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这位不可一世的掌门跪坐在血泊里,双手死死抠着心口狼牙刺青。
那处皮肉竟开始诡异地蠕动,钻出数十条沾血的蛊虫——正是西戎控制叛徒的噬心蛊。
“诸君现在相信了?“凤如倾挥枪斩断最后一条垂落的火绳,客栈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她染血的战靴踏过满地狼藉,在青铜水钟前单膝跪地:“漠北英魂在上,今日真相已。。。“
话未说完,后院马厩突然传来战马惊恐的嘶鸣。
慕容老者烟杆上的翡翠坠子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半,林鹤羽的鸳鸯钺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凤如倾敏锐地转头望向二楼残破的厢房——那里本该空无一人的角落,此刻正立着个裹在墨狐裘里的身影。
霜雪从破碎的窗棂卷入,却在触及那人衣角时凝成冰晶。
他指尖把玩着半枚染血的虎符,与凤如倾手中的残片恰好能拼成完整图案。
当更鼓声从远处传来时,那人袖中突然滑落一物,滴着冰水的玄铁面具上,赫然刻着西戎皇庭的狼神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