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什么命啊……”
张安平一个屁股蹲儿歪在了面前的长椅上。
他到现在腿瘸了一个多月了,天天就靠俩拐杖蹦跶,来医院的人除了些看热闹的狐朋狗友,就剩下把怀孕的事情直接捅到他爹那儿的一夜情对象了。
偏偏他爹喜欢孩子,又唯恐那女人直接把事情闹到媒体上丢张家的脸,于是好吃好喝的给人供着,还打电话给他臭骂了一顿,要他收收心赶紧想办法把人娶了。
这是他能不能娶的问题?他真能娶那女人真愿意嫁?
张安平又想起了自己挨的那两耳刮子和被踹的那一脚,直接一个激灵起了身鸡皮疙瘩。
“她就是想去父留子,再捞上个一大笔钱!”
张安平咬牙切齿地愤愤不平起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一介纨绔子弟怎么就混成了如今这副德行。
“还有那个温驰——”
“我?”
一个困惑的嗓音突然清冽冽从右侧响起,张安平紧吸了一口气猛看向右边,打眼便见到了温驰半扎着头发看戏的神色。
阳光洒下,给人笼上了一层光晕,芝兰玉树,朗月清风。
靠,这么多年没见,还是那么好看。
挨了两顿打的张安平先生果真死猪不怕开水烫,慌乱和尴尬下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发出颜狗的赞叹,还吞了下口水来抑制自己突然而至的心率不齐。
“我怎么你了?”
温驰低头随意描了两下速写本,一个翘着半条腿的小人便跃然纸上,“你腿瘸还跟我有关系?”
“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给我装?”
懵逼完的张安平开始窝火,“就你对——”
“温驰!”
张安平一声“对象”
还没说完便咔呲咬了口舌头,倒抽一口气猛转头便看到了许深拿着件披肩朝这边走来。
这心里怎么突然这么慌?
张安平慌乱中下意识站起来就想跑,偏偏腿脚不听使唤,“咣当”
一闷响撂了个实打实的个子。
温驰倒是意外地挑了下眉,但全无帮忙的意图。
可以喊妈吗
在张安平“哎呦喂”
叫唤的背景音下,温驰反而低头哼着歌往速写本上加了几笔,一个呲牙咧嘴摔个狗吃屎的小人又紧接着跃然纸上。
“出来这么久不冷吗,怎么也不带件外套?”
许深完全无视了在地上打滚的张安平,俯下身子给温驰披上了厚披肩,还仔细整理了下边角。
心情颇为不错,温驰挑着桃花眼揩油了一把许深的手背:“今天挺暖和的……不过也确实够久了,还劳烦亲爱的把我推进去吧。”
点点头了然“嗯”
了声,许深握住轮椅把手径直掠过了一旁满脸菜绿的张安平,只在对方歪歪扭扭站起来的姿势中瞥了一眼颇具威慑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