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起身,来不及骂秦越,连续指向萧路:“醒来!醒来……疗!他妈的……疗!醒来!”
萧路的神色比先前看着从容了些,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一点,呼吸更为平稳。
只不过……更难清醒了。
迟年踩着瓷杯碎片,跳过去一把揪住秦越衣领:“你害我兄弟还嫌不够?”
秦越毫不害怕,也不惊慌,只道:“你着急把他叫醒做什么?”
“废话!你愿意像个活死人一样躺板板?那你自己去躺啊!”
“他醒过来!”
秦越也用吼的,“看见外面那个孽障,他过得去吗?他能放过姜桐?”
“他要杀了姜桐,就算你愿意给他抵命,他也得下地狱!”
迟年慢慢松开手,他知道秦越说得有理,可当然不愿就此认怂,嘴硬:“至于的吗?就你一惊一乍,遇到屁大点小事,恨不能要打死我兄弟。”
秦越一声冷笑:“迟年,要是你对萧路不了解到这种程度,我奉劝你,别再说什么最好的兄弟。”
他走到床前,补上一句:“丢人现眼。”
“呃……”
迟年气得小眼睛瞪到平时的两倍大,趁秦越看不见,在他背后虎虎生风地空挥两拳。
秦越弯下腰,把被子的边角都扯出来,重新给萧路盖好,细心地将褶皱扯平。手指轻轻滑过他的侧脸,叹息般说:“你啊……”
“别动手动脚的!我看着哪!”
秦越着实吓了一跳,回过身,怨毒地盯着迟年。
“切!”
迟年根本不怕他,端起本来要留给萧路的茶,直接往嘴里倒。
喝完一杯,抹抹嘴,迟年大大咧咧:“茶喝完,送客!你看够了吧?看够了还不走?”
秦越咬着牙,一言不发,转身走开。
迟年一个虎跳,蹦到床前,将平平整整的被子从萧路身上捧下来,一通拍打,又小心地盖回去。完了拉长衣袖,给萧路擦脸,只擦刚才秦越碰过的地方。
他一回身:“呃!”
秦越站在他对面,突然一笑:“迟王,你当了多久的王了?”
“你神金。”
迟年快速回答,勾勾手指,将地上的瓷杯碎片收拾了,转身大摇大摆地去给自己拿新茶杯。
秦越的眼神变得阴险而邪恶,他依旧保持笑容,走出首殿。
夏泽的血流出铁笼,一滴一滴,掉入忘川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