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岁岁身边的甜甜摇摇头,“奴婢并未听人提起,想来是没有来过。”
“是吗?”
虞承岿望着书案出神,“去人,明日将马富瑶请过来。”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里的炙热散去不少。可就是这样,书房里的气氛,还是令甜甜不适地转动着眼珠。实在是太安静了,落针可闻。
阳光拂过窗沿,照过的阴影,将虞承岿落在半明半暗的书案后。
就在这时,张英从门外走进来。“王爷,小姐叫出去执行任务的暗卫回来了。”
“进来!”
虞承岿看向一身血腥气的暗卫,不自觉就想到了军营里的那个叫明雨的宫女。他回过神,道,“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叫我们跟踪杀害去马府的侍卫的刺客,我们找到一处据点,里面有会武之人共十余人,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丫鬟,叫石花。”
“都死了?”
“并未,属下带回了石花的头颅。小姐交代过,此人一定要死。”
暗卫从腰间拿起一个血淋淋的包裹,“除了此人,那处据点似乎收到过命令,有人先行逃走了,其他暗卫正在追。”
“这也是岁岁说的。”
“是,小姐说对一切活物,斩草除根。”
虞承岿似乎能看到,两岁的岁岁战战兢兢地站在书房里,心有不忍但又极其坚决地下达斩草除根的命令。
他好像并没有把岁岁保护好啊!
与岁岁待在一起这么久,虞承岿从未有此刻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岁岁过得平安自在些。
或许,杀尽伤害岁岁的人,给予她一片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虞承岿:“张英,蒲嬷嬷身侧的明雨有异,去查探。若是她与岁岁刺杀有关,杀。”
“是,王爷!”
“王爷,岁岁小姐这是忧惧过度,并没有大碍,只需要睡上几个时辰,缓缓内心的悲痛就会痊愈的。”
佟夏至话音刚落,睡了整整一下午的岁岁便醒了过来。
连眼睛都没睁开,头一句话便是叫人。“爹爹。”
“我在,爹爹在。”
虞承岿将岁岁从被窝里抱出来,边说着,边向着特意搬来卧室的圆桌走去。“睡得安逸吗?下午没吃饭,肚子饿了没?”
岁岁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虞承岿肩头,眉眼间是数不尽的无措和茫然。“饿,爹爹,岁岁饿。”
“那爹爹陪着你吃点儿粥好不好?”
“嗯。”
瓷勺和百花同庆的瓷碗磕碰中,舀起煮出米油的白粥送到了岁岁嘴边。
岁岁小口小口地吃着,虞承岿生疏地小口小口地喂着。一直到岁岁吃得肚子微鼓,从不犹豫的虞承岿看着岁岁的神色,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岁岁,你……”
虞承岿暂停了话头,舔了舔嘴唇,这才试图再次张口。“今天……”
脑海里,系统的踌躇和虞承岿笨拙的不知如何安慰的话,重叠在了一起。很突然的,岁岁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许多。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