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爹在。”
虞承岿回答得毫不犹豫,关切道,“是哪儿不舒服吗?爹爹叫佟神医再来一趟。”
“不。”
岁岁对着虞承岿伸出手要抱抱,然后依偎在虞承岿臂弯里,汲取力量后,一鼓作气道,“岁岁想给死去的侍卫哥哥钱,好好安葬他们。”
“抚恤金吗?好,把这件事交给杨念乡,他会处理好的。”
岁岁毛乎乎的头扫过虞承岿坚毅的下巴,“不,要甜甜去。用岁岁的小金库抚恤金。”
“好,都依着岁岁的意思办。”
虞承岿嘴上这么应着,实则在暗地里,他出的那一份抚恤金早已经让杨念乡下去了。
由岁岁说出口,虞承岿总算没有再畏手畏脚,他低头,与岁岁对视着。就像保护岁岁的一座大山,坚定地驱散岁岁心中的阴霾。
“岁岁,不必为死去的侍卫而伤心。不是你伤害的他们,是坏人的错,是坏人杀的人。”
见岁岁愣神,虞承岿心疼地将她再次抱住。“其实府里的所有侍卫都是从战场上几次三番杀出来的。对于生死,他们早在答应林踪入府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了准备。”
“你知道吗?在见惯了打打杀杀后,对于他们来说,不受折磨的死亡已经是一件好事儿了。你别怕,他们的家人爹爹都会安排好的。”
虞承岿揉了揉岁岁的小脑瓜子,“你要做的是重新开心起来,他们更愿意见到你笑,不愿意见到小小的岁岁陷入悲伤,对吗?”
许是虞承岿的安慰起了效果,许是系统整夜的念念叨叨见到了成效。
第二日清晨,在又一场大雨来袭中,岁岁总算是恢复了些往日的神采。
只是她醒得早,才睁眼便在香香的诉说中得到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香香:“小姐,王爷去军营了。”
“爹爹走了?”
“是的,小姐。是军营有要事,王爷走不开。”
香香继续说道,“王爷临走之前说,宫里来的太后身边的嬷嬷,蒲嬷嬷今日要上门来。此刻,已经去了听雨轩。”
“什么!她去找娘亲做什么!”
昨日透心凉的湖水到底是让郭余花着了凉,她都不比岁岁。因为热,郭余花喝下佟夏至的药后,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没醒来过。
岁岁正要着急起床去看看郭余花,门外便传来吵闹声。
甜甜推开阖上的半扇房门,“小姐,蒲嬷嬷去过听雨轩,此刻正朝着观鹤院而来。”
“是吗?甜甜你先别让她进门。”
岁岁转头对香香道,“香香,你悄悄去听雨轩看看娘亲,看看这个蒲嬷嬷有没有欺负娘亲。”
观鹤院外,趾高气昂的蒲嬷嬷扶着‘听雨’的胳膊,从远处慢慢走近观鹤院。
只是刚看到院门口的一角,实在受不了的蒲嬷嬷一把死死抓住听雨的胳膊。“抖抖抖,别抖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异样吗?”
‘听雨’只觉得胳膊让蒲嬷嬷抓得生疼,带着哭腔求饶。“嬷嬷,求嬷嬷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抖了!”
蒲嬷嬷听到‘听雨’的求饶就头大,“还要我说多少遍,听雨不是我杀的。不就是一杯凉茶吗?我何至于杀人!她就是半夜自己睡着,不知闯了什么祸事,让人给割了喉,与我无关。”
现在提拔上来的听雨闻言,立马附和。“是是是是,是她自己惹的祸事。”
听着听雨的话,蒲嬷嬷总算是满意了。只是她没来得及夸奖两句,便听到听雨继续说道,“求嬷嬷高抬贵手,月……听雨一定会伺候好嬷嬷的。求嬷嬷饶听雨一命。”
蒲嬷嬷真是后悔,跟来白平城的那么多丫鬟里,她怎么就选中了这个胆小如鼠,蠢笨如猪的家伙来替代成为新的听雨。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今天的磨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