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
左胸的枪伤还没完全愈合,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疤。
看到来电显示沈非晚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动,他瞳孔微缩。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直到琥珀色的酒液漫过玻璃杯,这才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拿起手机,他拇指摩挲着屏幕上沈非晚的名字,又向下滑动,悬停在接听键上方。
突然,他皱了下眉。
手腕一翻,他面无表情将手机丢进了装满酒的杯子里,手机沉入酒杯的瞬间,气泡咕嘟着吞没了来电显示。
他转身上床,熄灯,闭上了眼睛。
-
服务生盯着手机屏幕皱起了眉,一连拨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叹了口气,只好调出通话记录,找到了沈非晚通话记录中最频繁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凌晨一点半,酒吧的门被猛地推开。
陈宥恩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酒吧已经快要打烊,除了工作人员就只剩沈非晚一个人歪在角落的沙里。
“谢谢啊,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陈宥恩快步走到服务生面前,又转头看了眼醉醺醺的沈非晚,“我朋友到底喝了多少啊?”
服务生有些哭笑不得,“就喝了一杯,而且还是我们店里度数最低的。她喝醉了很安静就趴在那里睡觉,被我叫醒后一直叫‘薄均行’。我也给他打了好几遍电话了,但是他一直没接,所以我就打给了你。”
“是吗?”
陈宥恩惊讶地睁大眼睛。她不知道服务生在她之前还给薄均行打过电话。
不,应该说她是没想到沈非晚居然会在喝醉酒之后叫薄均行的名字。
“真是太感谢你了。”
陈宥恩再次向服务生道谢,然后搀扶着沈非晚离开了酒吧。
陈宥恩是自己开车来的,她不放心把沈非晚一个人东倒西歪地放在后座,就把她弄到了副驾驶,仔细地系好了安全带。
“姓沈的,”
陈宥恩一边动车子一边说,“你现在还清醒着呢吗?我有话要问你。”
沈非晚突然一把摸上陈宥恩的大腿,冲着她傻笑,“怎么叫我姓沈的,我得罪你啦?”
陈宥恩翻了个白眼,“你说呢?回来了居然也不告诉我,算什么朋友?还是喝醉了酒吧服务员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人现在北城。”
说着她转头瞪了沈非晚一眼,“你到底搞什么鬼?”
沈非晚嘻嘻一笑,“跟你说了要不要跟我大哥说?他知道我回来了还会收留你吗?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