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叹了口气,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
她沉默片刻后问,“你左手能使劲吗?帮我拿下手电筒。我要检查你的伤口,简单给你处理下。”
薄均行虚弱地抬起右手去接手电,“死不了。”
“左手!”
沈非晚瞪他,“你伤在右边,用右手会扯到伤口,你是个蠢货吗?”
薄均行沉沉叹了口气,“左手,好像断了。”
!!!沈非晚张了张嘴,喉头紧,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迅翻出急救包,利落地从里面取出能用到的东西,剪刀、纱布和消毒液,和一些药品。
“你忍着点。”
她解开薄均行的登山服拉链,内层的保暖衣已经和血痂黏在一起,她不得不小心剪开。
随着布料剥离,一个狰狞的枪伤暴露在灯光下。
伤口处的皮肉外翻着,鲜血仍在缓慢渗出。
沈非晚喉头紧,拿起消毒过的小剪刀说,“我得看看伤口深度,可能会很疼。”
薄均行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动手吧,难道你还会心疼我?”
“…………”
沈非晚打断他,“我是怕你嚎得把杀手引来。”
见他那虚弱的样子,她又从急救箱里捡了团纱布起来,“咬着。”
薄均行看她,“没手了,你得喂我。”
沈非晚蹙了下眉,还是把纱布递到了他嘴边。
薄均行咬住时,嘴唇擦过她的指尖,冰凉得吓人。
清理伤口时,鲜血很快浸透了棉球。
沈非晚用剪刀小心探查,眉头越皱越紧,“太深了……我不敢取子弹。”
她说着,抬头看薄均行,“就只能先止血了,再服用点抗生素。”
从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到现在,他一声都没吭,沈非晚还是挺佩服他的。
“等安全了再送你去医院。”
薄均行吐掉纱布,声音沙哑,“我好像也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