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好几个柴禾垛。
但是现在被大雪覆盖。
王莲凤好容易撕出满满一簸箕麦秸,还顺带夹着一捆玉米秸。
回来一看肥田蜷在炕沿上,根本没动手生炉子。
王莲凤怒道:“你不冷,还不快生炉子?”
肥田吸了一下鼻子:“不冷,感冒了。”
王莲凤白了一眼缩成一团的男人,扭身就要继续去烧火。
肥田突然道:“你说小果过年回来不?”
“你不是给他五大爷挂电话来,说让他回来。”
“明天你上公社再挂个电话,让他别回来了。”
“过个年,孩子们都回来,为什么不让小果回来?再说大仓那事不都过去了,你看大仓还把咱们送到家门口——”
“烧你的火去吧。”
肥田打断她。
“我说的不对?我看大仓这孩子——”
“滚你娘个笔去吧……”
肥田突然暴怒。
王莲凤被骂得“嗝喽”
一声。
刚想跟他对骂,灶膛里的火都烧出来了,满屋里通红,赶紧手忙脚乱挥舞着烧火棍去填柴禾。
肥田村长感觉自己似乎抑郁了。
抑郁得心脏不好,浑身乏力,腿像灌了铅。
当天晚上他就高烧,说胡话。
刚从医院出来,又病得不轻。
第二天肥田村长的亲支近派,左邻右舍,听说肥田回来了,都过来探望。
也有帮他家除雪的,干其他一些杂活的。
家里瞬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肥田村长除了虚弱地表示自己还好以外,再也不说自己这病是让大仓气的那话了。
他现说话这事跟做梦差不多的原理。
人常说做梦是反的。
说话何尝不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