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
顾望之惊恐地抬头,用力摇着脑袋道,“再也不会了,望之以后定当唯王爷马是瞻,只求王爷给沅芷一条生路。”
“是吗?”
赫连玦勾唇笑了笑,旋即又迅冷了神色道:“只可惜你的话,本王现在一句也不信。”
若顾望之只是设计构害娄宁,他倒不会动这些怒,可她错就错在勾结到他身边的人来了,若他再不出手,只怕顾望之当真是要往他脖子上骑了。
凡是他赫连玦手里的东西,便是自个儿捏碎了,也绝不允许旁人染指半分。
“青宇,拿块布塞住她的嘴,”
赫连玦淡淡道,“就在这里,一根一根地砍。”
赫连玦是动了真格的,顾望之只觉得周身如同跌入冰窖,忍不住簌簌抖。
她自认为心计无双,一路扶持忠良,铲奸除佞,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可到头来,到头来她除了跪地求饶,竟什么也做不了。
“王爷,”
顾望之几乎是万念俱灰地闭着眼眸,“你既要一人为此付出代价,那便杀了我罢,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赫连玦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死?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难的是活着,带着数不尽的痛苦活着。”
赫连玦动了动指尖,便立刻上前两名暗卫将沅芷死死按住,几乎是刹那间,温热的鲜血便溅了出来。
沅芷疼的浑身颤,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却又被迅压了下去,剧痛下的叫喊声被淹没在口中的白布中,只能用咽喉用力出濒死的呜咽。
血液溅在她的衣袍上,顾望之被吓得大脑一蒙,顿时只觉得周身血液被凝固住一般,她张着嘴嗫嚅半天,方才猛然警醒,冲喊着便要扑在沅芷身上,却又被青宇狠狠扯了回来,摁在赫连玦脚边动弹不得。
“动作这么快作甚么?”
赫连玦见惯了这般场景,撑着脑袋神色淡然道,“本王说了,要钝刀,慢慢磨。”
“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
顾望之用颤抖的指尖抓住赫连玦的衣角,已然哭得双眼红肿,她匍匐在他脚下,用最卑贱的的姿态,颤声恳求道:“求您了,放过她罢,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赫连玦动了动眼睫,却最终并未理会顾望之的话。
起初,她尖叫着,哭喊着,想要扑上去用身躯护着,却被一次次狠狠拉回。
后来,她卑微着,低贱着,将额头贴在赫连玦的鞋背,求他,求他高抬贵手,求他开恩留情。
再后来,血流的越来越多,满地的断指,散乱的鬓,刀具摩擦骨节出的咯吱声,她害怕,她恐惧,她闭上双眼无力再看。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他说,她越是闭眼,刀便磨得越慢,她受的痛便越多。
她惊恐,眼中噙满泪水,被冲天的血气和残虐的景象吓得失了神智,苍白着脸色不断干呕,眩晕,几乎像条狗一般爬行。
最终,她看着少女在酷刑下噎了气,她垂着眼睛,像一只被折断双翼的蝴蝶,狠狠落了下去……
落了下去……
“杀人算什么,可怕的,从来都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