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之强忍着屈辱和怒气,低声在赫连玦面前咬牙道,“你若气我使计,直接杀了我便是,何必在此羞辱我。”
“这哪里叫羞辱。”
赫连玦俯身在她耳边低喃道,“接下来才算。”
说罢,他抬眸轻笑着看了沅芷一眼,将顾望之摁在怀中欺身吻了上去。他有意羞辱,唇齿纠缠间故意弄出声响,指尖也顺着领口往里缓缓滑去。
沅芷在一旁又羞又惊,只得将头死死扣在地上,又岂敢抬眼看二人半分。
“你究竟想怎么样,”
顾望之侧过头红着眼眶,冷冷问道。
“怎么?”
赫连玦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们二人合起伙来欺瞒本王,难道事先不曾想过后果吗?”
见顾望之抿着唇不语,赫连玦轻笑了一声,眼眸顿时阴鸷了下来,“顾望之,许是本王这些时日对你太过宽厚了,倒叫你忘了本王原本的性子了。”
赫连玦忽然便放开顾望之,收敛起的面容上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沉静又淡漠,睥睨着面前卑贱的蝼蚁,仿佛又回到了众人眼中阴鹜冷戾的摄政王。
“砍了她的手。”
他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波动。
顾望之顿时吓得心胆俱寒,整个人都颤了一颤,连忙恳求道:“不,这都是我的错,不关沅芷姑娘的事,求王爷开恩,放了沅芷姑娘。”
沅芷是抚琴者,若没了双手,只怕比杀了她更叫她痛苦百倍。
更何况,沅芷是受她牵连的,她又岂能坐视不理。
赫连玦伸手缓缓摸了摸自己的骨节,垂着眸子瞧了眼顾望之道:“十指连心,你在刑部大牢里待过,最该知晓是什么滋味。”
霎时间,十指指甲被人生生一片片连着血肉拔去的记忆顿时浮现在顾望之脑海中,叫她几乎是浑身冷,嗫嚅着嘴唇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单是砍了她的手,似乎是太轻了些,”
赫连玦拿了块帕子,皆着帕子拖起沅芷纤细的手腕,细细观摩了一番,又道,“一根一根地砍,用顿一点的刀,慢慢得磨,这样方才有意思。”
“这……”
青宇迟疑了片刻,“若是砍了她的手,主人您的头疾……”
“头疾?”
赫连玦冷笑一声,“这世上没有能掣肘本王之事,本王自己也不可以。”
青宇拱了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带她去水牢。”
顾望之瞳孔猛然震了震,猛然就冲上前去护住沅芷,只恨不得将身子低到尘埃之中,她颤着声音道:“王爷,求您了,求您放过沅芷,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做。”
赫连玦动了动眼皮,淡漠道:“顾望之,本王给过你机会,可你似乎总以为,本王的耐心容得下你一次次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