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曜大军势如破竹的攻势,面对自己脖颈上越来越紧的枷锁,韩馥是全无对策,在将城防大事等交给别驾闵纯后竟然干脆就将自己关在府中,每日醉生梦死起来。
使君不出面了,城中顿时恐慌更甚。
在一片混乱中,无数百姓和世家开始疯狂囤积粮食,物价飞涨,不但大街小巷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守城官兵们也是士气低落,站岗巡视者全无精神,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信心。
至此,韩馥虽然还有少数如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等少数忠诚之人,但其他人则早就与其离心离德了。
不过,由于韩馥还通过别驾闵纯牢牢的掌握这高邑的城防和军权,于是乎众人也不敢太过放肆。至今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买通狱卒,在当地郡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将被囚禁的沮授等人放了出来。
“李治中,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吗?”
满脸憔悴的沮授目光冷峻地看向李历,说:
“韩使君刚愎自用,良言难劝,高邑城又是孤城一座,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你又想凭何坚守?”
李历闻言,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沮授这些话,他又如何不知?
但韩馥知遇之恩,他怎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就在他还欲争辩的时候,何通立即抢白说:“李治中,大势已去啊,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为了你那点无谓的坚持,难道你要送掉这全城百姓的性命吗?”
“为今之计,只有向朝廷投降,如此方能保百姓平安!”
“这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嘶——
李历倒吸一口凉气。
他怒目圆睁的转向何通,怒斥其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为了一己私利妄图出卖冀州忠勇之士,与沮授这等苏曜的奸细狼狈为奸。
“你们别忘了,苏曜是如何对付中原那些世家的!”
“现在投降,你以为他就会放过你们吗?”
“做梦!休想!”
“投降不过自取其辱,死得更惨罢了!”
说罢,李历一甩袖子,径自朝大门走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然而,就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崔烈突然睁开了眼睛:
“来人啊!”
“把李治中请去客房,让他冷静冷静。”
顿时,几个早就守在门口的魁梧家丁便冲了出来,挡住了李历的道路。
那李历见此,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崔烈:
“崔公!你这是何意?!”
“莫非你也要做那叛逆之人,投靠苏曜不成?”
崔烈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峻地看着李历说:
“李治中,你忠义之心,老夫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