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中的巨兽疯狂扭动着,每一次挣扎都搅动着方圆数十里的云海,整片空像是被无形之手攥住的幕布般剧烈震颤。
雷暴降临了。
大雨倾盆而下。
他在恍惚中,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似乎重新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绝望雨夜。
陆泉浑身一颤,温暖的触感从肩头渗入,将骨髓深处的寒意驱散一空。
他猛然回头,现船长挺直的站在他身侧,宽厚的手掌仍按在他肩上,力道沉稳得像是锚定风暴的船锚。
船长没有看他,而是仰头凝视着空,布满风霜的脸被云层中闪烁的雷光映得忽明忽暗,他的眼神像块淬过火的铁,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动摇,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头在雷暴中翻腾的巨兽。
“米国的对空导弹起效了。”
他突然开口,嗓音低沉而又沙哑"看来它终究还是会受伤。"
陆泉怔了怔,这才注意到船长的手套上还沾着机油,袖口被粗暴地卷到手肘,露出臂上几道未愈的擦伤。
他是从轮机舱一路上来的,这位船长很喜欢亲力亲为的修理他的船只,就像是在风云莫测的海上捕鱼的渔夫一样,唯有自己亲手修理的船只才能得到信任。
他的呼吸平稳得可怕,仿佛头顶那片末日般的景象不过是场需要处理的例行故障。
巨兽的哀鸣再次撕裂云层,舰桥的也玻璃在声浪中嗡嗡震颤,陆泉的手指无意识蜷紧时,听见船长轻笑了一声。
“莫慌,不要忘了你的指责。”
他松开手,随即躬身托起旁边站立不稳的参谋。
陆泉一怔,低头看去,这才现可不仅仅只是自己感受到了那种绝望的恐怖,甲板上一大片跟参谋一般因为恐惧而脱力的战士,他们在风雨中摇摇晃晃,无法站立。
那来自云赌恐惧之音再次席卷而来,但这一次,人类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陆泉果断拉响战斗警报,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刺破雨幕。
他利落地从战术腰包取出镇定剂,针头刺入臂膀的瞬间,冰凉的药剂涌入血管,将那股侵蚀理智的寒意强行压制。
他反手将另一支扭开针帽的针剂抛给踉跄的参谋,随后看向甲板。
甲板上,战士们虽然面色苍白、双腿软,但训练有素的动作丝毫未受影响。
几名症状较轻的士兵已经自组成急救组,正在为瘫软的战友注射药剂。
陆泉又拿出了一支理智针剂,但是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船长,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船长却毫不在意。
"这片海域不能久待,我去调整航向,甲板交给你们了。"
"明白!"陆泉下意识立正应答,随即目送船长离开。
参谋为自己注射完毕之后,似乎仍然有些迷糊,不过他的步话机很快就响了起来。
陆泉看到参谋接过步话机之后,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变了脸色“我知道了,继续保持与战情中心的联络。”
随即,他看向陆泉“来自战情中心的最新消息,米国舰队又射了三波,一共36枚对空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