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是一个头两个大,张朋业秘密抓捕还没过两天,这宁枫又在府邸大摆寿宴,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宁枫是在打着给夫人贺寿的名义替宁延庆功。
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高昌只觉头痛无比,就好像有万千蚂蚁在脑子里爬,身旁的老太监朱公公赶紧端来热茶放在高昌面前的案几上,同时走到高昌身后替他揉肩,“陛下,您坐在这都三个时辰了,该休息会了。”
高昌叹气道,“麻烦事这么多,哪里有心思休息。”
高昌端起桌上热茶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很多,“最近国师在忙什么,自从宁延北征得胜后就没有见过他。”
“国师这些时日一直在府上占卜筹卦,哪里也没去。”
朱公公声音嘶哑的说道。
高昌深呼吸一口气,脸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又玩弄起他的老本行了。”
说话之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启禀陛下,范北思范大人求见。”
“知道了,让他进来!”
高昌起身最好,身后的朱公公会起身离去,退到一旁。
范北思走进来,拱手行礼,“臣范北思参见陛下。”
“行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朕这里还一堆事呢!”
高昌摆手说道。
范北思起身拿出一封奏折,放在高昌面前,“这是臣下所写的《定国疏》,共九篇十七论,国家忧患,陛下日夜忧虑,臣下担心陛下身体,想着替陛下分忧,便写了这篇《定国疏》,才疏学浅,还望陛下赐教。”
高昌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定国疏》打开看了看,边看边说道,“安抚西北,争取靖州,以江南之粮财救济中原灾民。。。”
《定国疏》的国策总体来说还是很合时宜的,像安抚西北,争取靖州,现在明面上听从兵部直接调动的军队只有北地军和禁卫军,禁卫军出了张朋业这桩事后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能在军队上制衡宁延就只有齐溪了;高昌一开始对《定国疏》的内容还很满意,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就不对了,“以丞相之权制约五府?重新选拔六部官员?”
下面的范北思拱手解释道,“陛下,宁枫丞相是当时不可多得的良才,如今五府六部官员大多以年轻的国子监学子为主,他们读书写奏章可以,可在对政务的处理上很多地方都是有失偏颇,尤其是在对汕州,滇州这些边境州事的处理上太过理想化,还有中原灾情,这些书生不懂农桑,不懂民事,靠着一张纸一支笔就决断了两州农事,将户部拨款用于修建书舍,儒堂!导致旱情之时上万亩耕地无水可灌,百姓只能看着麦苗在地中枯死;六部之间几乎毫无往来,各干各的,下的政令前后矛盾,东家往北,西家往南,上层任务下边官员执行不了,地方政治混乱,现在宁家声威正胜,如若能以此为契机将宁枫丞相召回朝廷,重管六部。。。”
“够了!”
不等范北思说完高昌直接愤怒起身,指着范北思说道,“范北思,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这是在说六部混乱,还是在说朕治国无方啊!”
“陛下明鉴,臣不敢!”
范北思赶紧低头拱手。
“这《定国疏》朕先留着了,你下去吧。”
高昌忍着怒意低声说道。
现在的高昌一听到关于宁家的消息就心烦,甚至都在想偌大的大奉难道除了宁家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一个宁延就够了,怎么连宁枫也不让他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