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荒谬!我母皇的元家府兵,居然有一天会听命于外姓之人,帮外戚围捕元家正统后人!”
那些套着齐国军服的随从皆面面相觑,望着戴黄金面具的李国舅。
也有人急声辩解:“少主,不是的!”
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元家府兵的身份。
而戴黄金面具,穿文武袖的李国舅只双手垂在身侧,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神傲慢。
元无忧心寒至极,眉眼抽搐了下,闪过一丝极悲恸绝望的神情,又转瞬即逝。
她冷笑着,握剑的手仍纹丝不动地指着元子烛,
“呵,尔等今日别说杀我,就是伤了我,那元氏正统,汉室都是折在了你们手里。”
说到此处,她骤然掀开长睫,仰头,斜眼剜瞪着高她一头的李国舅。
“可我不是那束手就擒的人!元子烛,你不服,没打够是吧?拿出你的元家剑法啊!”
她目光紧盯着他,在她的注视下,元子烛终于抬起了手,却不是去取身后的剑,而是扣在自己脸上,去掀开挂在耳骨上的黄金面具。
元无忧面前的李国舅元子烛一摘下面具,就变成了记忆里那个没正形的舅舅。
他忽然拿黄金面具摁下她的剑尖,让元无忧的视线从被剑尖抵住的黄金面具,变成了一张俊美妖冶的脸。
元子烛眉心嵌着一颗红痣,明明是端庄的观音相,却被他那张美艳勾魂的五官给浸染了,丹凤眼一眯就跟狐狸似的。
“你宁可相信元家府兵被我迷惑了,都不相信我能操纵元家府兵,是因我心向元家,效忠于你们母女吗?”
只不过他不像赤狐那样风情万种,反倒十分严肃凶狠,而是又黑又白,亦正亦邪的。
姑娘思及至此,手上虽放下了剑,面上却眉眼高抬,倨傲。
“不然呢?”
元子烛单条眉头上挑,眼神玩味。
“你对我的仇视从何而来?”
“刚才。”
元无忧垂眼收剑入鞘,复又抬起眼皮。
“明知我是风陵王,还对我屡次三番下死手。是迫不及待弄死我,给你们陇西李氏的血脉腾地儿吗?”
“舅舅是要锻炼你的应变能力。看来你没让我失望,只不过心不狠,总是以德报怨,小心救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