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妹妹仍不解道,
“三年前你为何决意离开?就因华胥国主倒台了,就树倒猢狲散吗?”
“我回去成亲了。你母皇一驾崩,就没人罩着我了啊。”
与元无忧并肩走在身侧的宇文雀屏,语气欢快地说着,仿佛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族中那些妯娌婶姨轮番劝我,说女人总要成亲嫁人的,我都三十好几了,再不成亲,死了都没地方让我埋。”
元无忧一针见血地评价:
“这话真损。说的好像你不是父母养的一样。谁能保证你有了丈夫,就有地方埋呢?你可是当朝天子的姐姐,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难道他宇文怀璧还养不起亲姐姐了?”
宇文雀屏闻言,笑弯了眼地扭过脸,去看身旁的英气姑娘。
“我可不像你家阿罗。她父母没了还有义父呢。可我爹娘没了,同胞弟弟都恨不得把我卖了。连你那个童养夫,我那个臭弟弟都敢对我催婚。”
听她提及伽罗,元无忧才扭头看了眼身旁一声不吭,俊脸冷硬的伽罗。
这俩人才是同病相怜。
“宇文怀璧?他竟狠心把自己姐姐卖了?”
“他是皇帝嘛,一个没实权的傀儡。”
说到这里,襄阳公主垂下头,语气愈低落和平静。
“他说了不算的,都是人家摆布他。不过他给我找的夫婿挺老实,搭伙过日子嘛,只要男人抗揍,别干涉我的自由就行了。”
“你真有夫婿啦?跟谁?”
“窦毅。你母皇的旧部。”
“啊?那得多大岁数了啊?”
“大我二三十岁。他第一任妻死的时候,我还在娘怀里吃奶呢。”
元无忧忽然更心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