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排除掉弗兰德斯军帮忙的可能性,博杜安那家伙无利不起早,也过分爱惜自己的羽毛了。
他干脆找到自己的岳父,为了确保自己能调得动海因里希与尼德兰骑兵,此番特别带着妻子索菲娅·拿骚去求。
真的是只要索菲娅泪眼婆娑稍稍撒娇,海因里希那内心深处的柔软就被触动了。
归根结底,围城军的主力是拿骚-科布伦茨军,法理上的指挥官就是自己的女儿。再说,他们可是一直顶着“拿骚”
的名号,再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恍惚间海因里希竟觉得那是自己的军队了。
黑狐交给海因里希的任务,就是要求尼德兰骑兵在东北和东部巡游,一旦现苏瓦松军活动迹象,不求他们查打一体,只好以最快时间回来报信就好。
同时,尼德兰军也必须带上一些罗斯军队的旗帜,以确保偶遇罗斯军队后,不会爆乌龙乱战。
就这样,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一支马队离开了热热闹闹的巴黎小平原,他们排好队列向着正东方前进。
如今时代下的巴黎小平原里,仅有法兰西岛处有着两条石墩木板桥。
法兰西岛本名西提岛,它的本意就是“城市中心”
,也是狭义的巴黎。岛屿之外就是大大小小的村庄,尤其是塞纳河的左岸地带,凡尔赛小平原已经展处一连串的小村庄。不过平凡村民平日里也没有离开家乡的必要,至多坐上小船偶尔去对岸一趟,仅仅是小型驳船完全满足他们的跨河需求,自然不再有永久性的桥梁。
没有桥梁,使得黑狐的围城军只能通过他们突击制造的浮桥迅便捷往来于两岸,其次就是依靠灵巧的龙头战船频频活动了。
海因里希集合他的全部骑兵,三百骑也算庞然大物了,只是细究下来很难说他们是强军。
披着锁子甲的重骑兵不足百骑,其他人多穿硬皮革缝合的凑合用的皮甲。尼德兰本地的二十位骑士全部参与行动,至少他们的装备非常齐全,但这也不是与苏瓦松军死斗的理由。
海因里希根本就不想和苏瓦松军打仗,他已经定下战术,感觉看到的是敌军就撒腿就跑,只要自己撤得足够果断,肯定不会遇到麻烦。
他们在右岸的空旷地带大摇大摆推进,在抵达文塞纳森林后,直接占领了本地的皇家猎场。他的骑兵完全没有露天扎营,曾经属于法兰克历代国王的猎场区域成了尼德兰军的跑马场,当地的牧场牧草疯长,士兵下马卸下鞍具,也就高高兴兴就地让马儿啃草。
猎场的建筑群成为军队的临时营地,他们还找到了马厩,当海因里希高高兴兴以为能搞到一些遗留的战马,怎料这里已经空空荡荡。
种种迹象表明一段日子前此地还有人员活动,马厩处遗留的未清理马粪就是十足的佐证。
马匹去了哪里?肯定是被巴黎伯爵牵到城内了,要不然小小的法兰西岛哪里有大量战马?
他们就在皇家猎场度过平静一夜,至于巴黎城的喧嚣,仿佛已经成了遥远的事情。
清晨,待晨雾散去后,尼德兰军的战士才慵懒地起身。他们吃了些干粮就开始给坐骑安装鞍具,又过了些时间海因里希才整队完毕。
他看看左右,满意与部下都到期了。他大手一挥,指着塞纳河的上游方向:“我决定了,跟着我去那边看看。愿天主保佑,我们能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光看着罗斯人以及他们的仆从大肆掠夺家致富,海因里希羡慕得手痒痒。
他出于信仰本来不愿意对着和平村庄主动开刀,既然巴黎伯爵以实际行动宣示战斗到底,参与围城的尼德兰军也实在没有理由再给巴黎伯爵任何颜面。
海因里希已经打算劫掠一些村庄,能搜刮一些金银最好,找不到财物,补充一些粮食饲喂战马也是好的,如果村民决定抵抗,不如直接砍杀算了,反正没人看见就没人谴责,若是罪行暴露,推脱给金诺曼人就好。
他的底线已经如此之底但依旧有着底线——任何时候都不能劫掠修道院。
譬如,当黑狐命令自己的部下劫掠温泉宫时,其实也光顾了宫殿旁的圣日耳曼德佩修道院,由于财宝圣器都被预防性搬空,围城军一无所获,只能将找到的建筑当做营房了。
他继续贴着森林地带摸索前进,不久,一条河流横亘眼前。比之塞纳河主河道,眼前的河流之宽度可丝毫不逊色它。
“啊?我该不会到了传说中的马恩河?这么早就地带两河交汇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