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谭曲,字乐徵,有印象吗?”
“乐徵,乐徵,乐徵?”
少年将这个名字在舌尖细细咀嚼了好几遍,胸腔涌起一股陌生暖意。喻海告诉他,自从他生了怪病,这二十多年,他的体温就低于常人,一次昏睡就是数年。仅有几次短暂苏醒晒晒太阳,皮肤会感觉到莫名的灼热。
他已许久不知“暖”
是个什么感觉。
这种陌生动静让他对喻海的话坚信不疑。
他道:“是个好名字。”
他喃喃完,又问:“我以前好乐理?”
喻海道:“好丹青,乐理勉强。”
少年对此不是很意外,名字是出生就取了的,寄托的是长辈的祝福,不代表长大就有这方面天赋了。少年突然很想提笔作画,却被蜷缩手指都费劲儿的右手打回了现实。
“等你再恢复恢复就可以捡起来了。”
少年点头,眼里皆是期待:“那我平日擅长画什么?家中可有以前留下的画作?”
喻海陷入了沉默。
似乎这话对他而言非常难回答。
“旧作有是有,只是你确定要看?”
少年迟疑:“是画技不佳?”
能让归龙这么说的画技,得是多差劲?
喻海摇摇手:“那倒不是。”
论丹青,这世上能比“他”
更好的屈指可数,也就是忙于政务属于画技捶打,否则下个二十多年的苦功夫,新一代画圣非“他”
莫属。喻海撅着屁股,从角落翻出一箱子东西。
神神秘秘端了过来,用少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古怪期待表情打开:“你看看。”
少年将信将疑一一打开。
他默默打开,又默默合上。
苍白的脸肉眼可见多了几分血色。
喻海忍着笑道:“这是你生怪病之前画的,在某些地方可是一画难求的珍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