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郑天泽预料的那样,陈皇后对臣子间的这些琐事确不好插手,不过对另一件事却是上了心,说道:
“化解了就好,只是丹阳公主怎么会管你们的事?”
果然被天泽说中了,皇后对丹阳公主确有戒心……王灵瑶依旧按郑天泽教自己的话回道:
“新晋北凉王沈凡现任户部七品主事,是丹阳公主的下属,为沈凡说话也属正常。
况且公主殿下处理此事无偏颇,臣女并无怨言。”
陈皇后脸上的胖肉抽了下,对王灵瑶对丹阳公主的评价有些失望,不过看到她乖巧的样子还是道:
“你能这样通情理本宫很欣慰,你提到的那个沈凡是谁,怎么就成了新任北凉王?”
王灵瑶道:“沈凡是老北凉王沈克用的独子,几日前奉陛下旨意刚继承的北凉王。”
“沈克用还有个独子,这本宫到是不知道。”
陈皇后道:“他多大年纪,有何功名?”
王灵瑶道:“十九岁,以前一直在做世子,没有功名。”
“没有功名……”
陈皇后现出几分轻蔑的神色又问:“那你又怎会欠他的银子?”
王灵瑶:“这个……至于臣女为什么欠他的银子……这涉及到臣女的一段儿女私情,娘娘是高贵之人,不听也罢。”
“别介,说。”
陈皇后本就是个小女人的性子,加上久居深宫无聊至极,岂能错过这等逸事,忙说道。
“是。”
王灵瑶现出不堪回首的神情,将自己与沈凡和郑天泽的事言说一遍。
要说王灵瑶势力眼不假,但良知还是有的,并没有否定沈凡曾对自己的帮助。
按自己的理解,把沈凡说成一个胸无大志之人,将郑天泽说成了国之栋梁之辈。
又告诉陈皇后,自己非那种逆来顺受的寻常女子,而应做一个敢想敢爱的女丈夫,这样才不负皇后娘娘义女的称呼。
听得陈皇后唏嘘不已,心里不禁生起一股妒意。
比起王灵瑶来,自己活得其实很委屈,皇上已经有十几年没碰过自己了。
要不是他这么多年痴心修道,极少临幸妃嫔,要不是自己诞下了唯一的皇子锐儿,要不是锐儿成了太子,自己的命是什么还真不敢想……
眼见皇后神色有异,王灵瑶小心的道:“都是臣女的不是,就不该跟您说这些,到底还是让娘娘不喜了。”
陈皇后回过了神,不想让王灵瑶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将手里的画册扔在桌案上道:
“你想错了,本宫的义女就应该做这样的奇女子,也只有安国公的孙子才能配上你。
至于那个小肚鸡肠,花银子还舔着脸往回要的沈凡嘛,正如你说的就是胸无大志之徒,不要也罢!”
“臣女谢皇后娘娘庇护!”
王灵瑶大喜,语气中带着感激。
“庇护……”
陈皇后若有所思重复着这个词,笑道:“没错,本宫就是庇护你。
若那个小小的北凉王沈凡以后对你胡搅蛮缠,尽可告知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谢娘娘。”
王灵瑶跪倒在地道。
这次语气中不但有感激,更带着得意。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陈皇后对王灵瑶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