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澜撩起眼皮:
“是暗卫,交代了点儿事儿,你找我有事儿?”
这两天生的事儿实在太多,宋鸣羽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哥,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没了,没了,你,你好好休息。”
殷怀安回去后最后享受了一下这柔软舒适的床榻,第二天殷怀安就随大军开拔,这一段走不了水路,只能陆地行军,阎妄川一贯不喜欢车架,殷怀安的马术这几个月也是突飞猛进,两人骑着马并排同行。
阎妄川治军极严,一路上从不惊扰县镇衙门,夜里大军就地驻扎。
前线军报被加急送来,赣州府急报,是赣州守将韩牧的急奏,厚厚的一本折子,先是描写他们与洋人在赣江边遭遇,他带兵殊死搏斗,死伤过半,尸横遍野,他不得不带残余部众向北撤退,此刻在吉安驻军,请求援兵。
阎妄川一把将军报扣在了桌案上,面色不善,殷怀安翻起来看了看,只看了两眼他就觉了这个韩牧不对劲儿,阎妄川治军严,不光是在平日训练上,对于下方守将的急奏也是有规定的,战报要详细奏清双方参战大概人数,伤亡的人数,交战时用的武械种类,数量,对敌的过程不许渲染,照实说。
简单来说就像是理科生套公式一样,把每场战役都分解成数据信息,可以让看战报的人迅了解战况,但是这个韩将军不知道是不是偏科,数据没有几个,成篇都像是在写作文,那作战场景让他描写的,殷怀安觉得大梁要是有战争征文,他能得一等奖。
“这写的很是惨烈,但是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水分。”
阎妄川冷哼一声:
“这韩牧是个滑不留手的老泥鳅,无利不起早,喜平,着人去探,他的部众究竟折损多少,这孙子要是敢拱手让出赣州,我定一刀劈了他。”
“传令,大军改道吉安。”
殷怀安真的觉得这南境军就是一盘一盘的青铜,带着他们上分能把阎妄川给累死。
阎妄川派出了斥候和暗卫,第三日清晨消息便快马传了回来:
“回禀王爷,属下命人打探,七日前洋人顺赣州而上,韩牧派人抓了附近不少的难民,给他们套上铠甲,每人用5oo吊钱的买命钱给家属,用这些难民充当兵将,赣州两岸都是难民穿着铠甲的尸。”
殷怀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人都震在了当场。
阎妄川怒不可遏:
“真是守土卫边的好将军,真好,做的可真好。”
殷怀安的气也到了头顶上:
“简直是畜生,我以为那个姓韩的最多谎报些阵亡人数。。。”
阎妄川冷笑出声:
“谎报人数,尸体的数目对不上多容易露馅啊,5oo吊钱就能买一个人的命,指望这样的人去打洋人,我大梁离灭国不远了。”
这是他派人详查了,若非如此,那尸骨遍地的赣江就是他韩牧誓死抵抗洋人的铁证,弄不好他还得给人加官进爵呢。
阎妄川连夜拔营,第二日天都没亮就兵临吉安城下,守将看到摄政王手令的时候都震惊的不敢相信,吉安大小官员连夜赶往城门,包括前几日“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