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妄川则下令,潮州水军在此整顿,而他则带一队人马先行去松江。
并且向朝下了一封政令,着户部筹措水军造船款项三百万两。
此刻前往松江的船上,殷怀安总算是闲了下来,拉着阎妄川窝在船舱中,一个劲儿地扇扇子,阎妄川瞧着他热的脸颊红扑扑的样子,也给他打扇子:
“有这么热吗?”
殷怀安斜觑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啊,火力不旺,这天儿这么热你不热吗?”
殷怀安是个26度就会开空调的主,完全受不了南方的夏天,属于扛热必须靠外挂的那类人。
身边那人似笑非笑:
“我火力旺不旺你不知道啊?”
殷怀安将他手拍下去:
“别惹我啊,我热着呢。”
阎妄川让人端了冰进来,殷怀安看直了眼睛,对啊,他怎么没想起来,古代早就有制冰的法子,这几天他光去想着没空调了,没想起来还能用冰,有了冰盆,这船舱中的温度慢慢下来了一点儿,两人这才提起军费的事儿:
“三百万两,你确定朝廷会给?”
阎妄川双腿交叠靠在一边的软塌上:
“不确定,这政令到了朝中免不得口水官司,且先让他们去打吧。”
殷怀安凑到他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被人一把抓住了手指:
“你就任他们打着口水官司?”
阎妄川将人拉过来,无奈地笑笑:
“为了在南境整军,我成立了军机处,如今开口就要三百万两的水军军费,朝中怕是早有些人将我看做随时可以反的乱臣贼子了,如今除了任他们说还有什么法子。”
殷怀安垂眸看了看那人敛下的眉眼:
“你这得过且过的态度可不像你哦。”
阎妄川的眼底的情绪复杂:
“这世上最难打的仗不在陆上也不在海里,而是在人心里,朝中人若是认定了我是乱臣贼子,我如何说如何做都没用,不如借着他们此刻敬畏,将洋人赶跑再说。”
如今的朝中是对他既防又怕,只要怕就好,只要怕他就是逼也要逼着他们给银子给粮,大梁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船靠松江港已经是傍晚,宋玉澜亲自到了港口来接,宋鸣羽更是老远就迎了过去,算算时间他都有两个月没见到殷怀安了,还有点儿想他,不过他又看了看一直走在殷怀安身侧的摄政王,他又觉得也没那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