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平缩了一下脑袋,他知道阎妄川的脾气,大敌当前,就是伤的再严重也要强撑,所以才私心地动了小心思给殷怀安通风报信。
眼看着阎妄川要乱淫威,殷怀安立刻起身把喜平挡在了身后:
“你少借题挥,怎么的?你隐瞒军情,报喜不报忧还有道理了?”
阎妄川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下一刻殷怀安就端着药碗递到了他面前:
“喝。”
喜平就见自家王爷没了嚣张的气焰,从被子里拿出了手,哆哆嗦嗦的去接碗,殷怀安看的眼皮直跳,眼前这货纯纯是生错了时代。
这要是在现代,奥斯卡高低得给他颁一个小金人,他认命地坐回去,拿着勺子,伺候了一下“病重”
的阎亲王。
阎妄川这一碗药都还没喝完,外面忽然传来了示警的炮声,阎妄川骤然抬头,高烧之下的眼底血丝四起。
帐在甲胄声传来:
“王爷,王爷,洋人偷袭港口。”
阎妄川立刻抬手扯开了被子,浑身的关节在高烧之下就像是生了锈的车轴,一动就是又酸又疼,头里面像是有无数的绳在扯一样,动一下就是刺痛。
他用手撑了一下榻沿,硬是撑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让孟朗进来。”
孟朗匆匆进来:
“是火攻,洋人点了十几艘快船用火攻港口。”
阎妄川眼前都黑明交错,手撑就一下膝盖,人都踉跄了一下,殷怀安赶紧托了一下他的手肘。
阎妄川几步跨到了大帐中的港口沙盘前,沙盘上是整个漳州港的防御,上面每一艘战船的方位,火力的布置都一目了然。
“去将港口第一层的防卫舰分散撤出,佯败逃窜,放洋人进来。”
孟朗有些着急:
“王爷,洋人火攻啊,这不是烧到港口了?”
阎妄川双手撑在沙盘的案子上才勉强稳住身子,眼底的神色却比海底的坚冰还冷,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
“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洋人自持水军精锐,没吃过昨天那么大的亏,今天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偷袭,将人诱进来,里侧舰船升起角楼,把长炮架上去,给我把铠甲拿过来。”
殷怀安迅看了一下沙盘上的防卫图,知道阎妄川这是拼着港口被烧也要留下洋人这几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