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当这是夸奖了吧
“皇上!”
邹敬毫不犹豫地开始咣咣磕头,抬起脸来,不由得老泪纵横,毫不犹豫地磕头认错:
“是老臣鬼迷心窍,一时猪油蒙了心!”
“可‘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圣上自小便深爱公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可老臣对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也是如此啊”
“他没有老臣这般幸运的际遇,可以给圣上做师,一路平步青云……老臣只是想在皇上还念在咱们的师徒情分上,给他谋个未来啊”
邹敬此言一出,方才还觉义愤填膺的诸位大臣们,此时却无不动容!
皇帝如此溺爱自己的女儿,又怎么能痛斥授业恩师的一片拳拳爱孙之心呢?
况且皇帝都能纵容自己女儿强抢民男、胡作非为,又有什么脸去双标自己的老师为孙子谋前程呢?
况且邹敬选择牺牲的,只是一个小小贱籍而已——
在他们这些权贵眼中,庶民都如蝼蚁,更何况是一个贱籍?
……
宋娆棠感受着周围的暗流涌动,瞧着似有人打算出列为邹敬说话,一声冷笑:
果然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承认得到了利益?他们到死都是在维护自己的阶层啊……
瞧着有人跃跃欲试准备出列,宋娆棠斜晲着昨日见过的那人:
“对了父皇,儿臣昨日去了一个有趣的地方”
那官员一听,立马把脚给缩了回去——
公主这不就是明晃晃拿他与“同僚冶游”
的事做威胁吗?
算了,还是别当这个出头鸟的好……
“哦哪里?”
明显已经消火的皇帝顺着她的话头问道。
“没哪里……”
宋娆棠逡巡了那些噤若寒蝉、自觉理亏不敢再出列的大臣们一眼,心下冷哼:
谅他们也不敢再出来上蹿下跳
“去了哪里不是重点。”
“重点是,儿臣发现邹敬这些年来,一直以‘帝师’的身份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来为自己和家人谋取暴利;”
“他看似诲人不倦、与世无争,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以权谋私、大奸似忠的奸佞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