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玉笛的韦嵩一脸惶恐,瑟缩着身子点点头:“贱奴名唤韦嵩。”
他只是个卑贱的伶人,见过太多只拿他们当玩意儿的所谓“权贵”
;
权贵们在他们这些“下等人”
跟前,很难保持所谓“彬彬有礼、温润如玉”
的表象。
哥哥自小脾气爆,更受额外多的打骂和白眼;
他就是因为忍不了、不能忍,才选择逃出邹府,去九死一生的战场上给自己搏一个未来——
成了,封狼居胥,可以活得像个人;
败了,马革裹尸,也好过日日受这等折辱……
“你哥哥约莫就是韦嶷吧?他在和大宣国的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不日就要飞黄腾达了呢”
公主招招手打断韦嵩的思考,让他坐到她对面来。
韦嵩对这个指令很是陌生,但喜悦很快便压倒了疑惑,兴奋得几乎都要跳起来:“真的?我就知道哥哥那么厉害,一定会大胜而归的!”
这个权贵,似乎很不一样。韦嵩心思。
下一秒,公主忽然打了个寒颤,仿佛被电到一般!
“从现在开始——”
公主忽然攥住他的衣袖:“你对我的每次称呼,都要加个‘紫啧’!”
韦嵩虽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地应承:“是,公主紫啧。”
“我听说你是想读书是吗?”
紫啧也不打哆嗦了,一脸畅快地问。
“那是哥哥希望的,他觉得读书比战场上厮杀安全多了,我也就一直如他所愿地读着书,可我也蛮喜欢吹笛子的,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哥哥还是太天真了,我们是贱籍,哪能允许科举入仕呢?我们的命,从出生起便定了。”
韦嵩无喜无悲,只是平静地阐述着一个事实。
紫啧没有说话,只是自言自语:“人吒儿可都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紫啧,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
公主紫啧抬起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吹笛子呢?”
“因为在边塞诗里,出现最多的乐器就是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