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情况却要复杂得多,这兵备府说白了,就像是一群任人驱使的牛马,地方府衙能随意调用,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当地的折冲府也能使唤他们。
在府衙和折冲府这二者之间,兵备府显然和折冲府的关系更为亲近。
毕竟折冲府校尉一级的官员,离开兵部后往往会在兵备府担任一些职务。
还有许多上了岁数,或是因其他个人原因的老卒,在卸甲之后,也会前往兵备府谋个差事。
姜敬祖好歹也是三道军器监监正,以他的身份和心思,要安插心腹,绝不可能安插到兵备府那群没什么实权的辅兵之中,十有八九是在折冲府。
如此一来,赵勋更加坚定了不能暴露身份的想法。
“何人胆敢窥视我折冲府大营!”
一声厉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带队的竟是个旗官。
十二人将赵勋二人团团围住后,这个旗官紧握腰间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满面戒备之色,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赵勋靠近。
祁山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双腿软,下意识地翻身下了马,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赵勋见状,反倒强装镇定,拧起眉头,厉声喝道:“笑话,本公子不过是路过罢了,哪窥探你折冲府军营了。”
“观地势、窥营帐、望箭塔,还敢狡辩,兄弟们,先将他二人押回军营再说!”
旗官目光如鹰,紧紧盯着赵勋,大声下令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敢!”
赵勋低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本公子是读书人,你们折冲府的将士凭什么捉拿我。”
“你说你是读书人就是读书人。”
旗官突然抽出长刀:“老子脱了甲胄,还说自己是山匪,山匪宰了你这读书人,再将你毁尸灭迹。”
“你…”
赵勋心里咯噔一声,这看着身材并不高大的旗官,却给人一种极为冷血的感觉,说出的一番话,丝毫不像是威胁,仿佛真的这么干过一般。
“少他娘的废话,下马,待老子盘查一番,你要真是误入我折冲府大营,自会放你离开,若不然别怪兄弟们要你横尸于此。”
“好,我下马,有话好好说。”
赵勋只得翻身下马,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丝肌肉都戒备到了极点。
折冲府,不应如此!
折冲府将士对待对读书人,更不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