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咔哒”
一声异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康家和袁家的车轱辘都卡进了暗巷里的碎石泥坑。
“怎么回事?”
车厢内剧烈颠簸,惊得康家母女掀开锦缎车帘正要呵斥,整个车身却轰然侧翻。
车上的茶水混着黄土,瞬间飞溅开来,糊了康王氏母女满头珠翠。
康王氏满脸的惊恐,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车帘,指甲都泛白了,仿佛那车帘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救命!救命!”
康元儿更是吓得尖叫起来,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泪水不停地从她的眼中涌出。
而在另外一边。
“哎哟我的腰!”
大章氏在仆人的搀扶下,艰难地从泥泞里爬起来。
她身上的紫色绸衫沾满了青苔,显得狼狈不堪。
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狼狈,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袁文纯抖着胡子指向车轮,那榆木轮辐竟生生裂成两截,断口处还沾着新鲜松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似乎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晦气!晦气!”
大章氏拍打着石榴裙上的泥浆,对着侍女们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吃干饭的?还不过来帮我擦干净?”
她的脸上满是嫌弃和愤怒,仿佛这泥浆和断了的丝绦都是对她的侮辱。
侍女们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污渍,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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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已过戌时,夜色愈深沉。
两家人无奈之下,只得挤上租来的破旧驴车。
老驴脖颈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场闹剧伴奏。
驴车载着满车的咒骂声,渐渐消失在浓雾里。
在驴车上,大章氏依旧骂骂咧咧,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着,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哼,肯定是有人故意害我们,等我查出来,定饶不了他们!”
她恶狠狠地说道。
而康王氏则从心腹婆子祁嬷嬷手里接过毛巾,默默地将身上的泥浆擦去。
康王氏看着正在训斥下人的大章氏,心中暗自寻思着这袁家人不一定会被自己的话吓住,必须早做打算。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吩咐道:“祁嬷嬷,明天派人去汴京小报投稿,就说忠勤伯府虐待新晋开国忠诚伯的嫡亲姐姐!”
“是!夫人!”
祁嬷嬷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康王氏心中盘算着,这忠勤伯府也不是好惹的,既然如此,那便将事情闹大。
先把康海丰那个王八犊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说。
等回家后,她立马要写信去莱州,今天这事必须要母亲王老夫人出马才行。
而在徐府书房内,徐子建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书写着要送去盛家的迎娶华兰的聘礼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