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独自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沉重的步伐在青石板上出轻微的回响。
他的心中满是悲痛,却无处宣泄,只能任由那股无力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从一开始的满怀信心,到如今不到半月,他的精气神已被消磨殆尽,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黯淡。
他本以为自己对黄河难民之事已经了如指掌,然而一路走来,却现现实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不仅是户部克扣赈灾款,就连兖州的官员们也明里暗里地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层层盘剥之下,放到百姓手中的粮食早已所剩无几。
黄河的修缮、百姓的安置,处处都需要资金支持,可官衙里却只剩下一些陈旧的沉米,赈灾款更是不知所踪。
纵使他有再好的办法,也奈何不了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官员们都到了吗?”
沈淮序走进官衙,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转头问道。
他知道自己必须再提醒一次,再争取一次,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小厮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为难。
沈淮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大步走进会议厅,却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师爷慢悠悠地走过来,告知他其他官员都“抱病在家”
,无法前来。
沈淮序心中顿时明白,这分明是在敷衍他。
什么抱病,分明就是不想来!
他们压根就不想修缮黄河,也不想安置难民,只有让灾情一直持续下去,朝廷的赈灾款才会源源不断,他们才能继续层层盘剥,捞到更多的钱,更多的好处!
“滚!”
沈淮序愤怒地呵斥道,声音在空旷的官衙里回荡。
“属下告辞。”
师爷看到他生气,却丝毫不意外,只是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主子……”
小厮看到沈淮序如此,想要上前劝说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也出去。”
沈淮序打断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