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沐等了小半夜,知道自己实在等不来信了,也就歇下来,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果然白虹匆匆进来,道:“殿下在听涛阁。”
“好。”
温云沐匆匆洗把脸,穿好常服就往听涛阁去。
一进天井,就看到叶垂云靠在天平缸上喂鱼,一系宝蓝衫子,儒雅风流得很,毫无一夜未睡的萎靡感。
“给你带了馄饨,离庚白付的钱。”
“从宫里出来倒先去见了他!”
温云沐嘟囔一声,令叶垂云笑开了,他时常为她鲁莽的表达而感到心动,她不是那些没嘴的葫芦,也不是那些遮遮掩掩要脸面的高门贵女,她高兴了就说喜欢,不高兴了就嘀咕骂娘,让人又爱又恨。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从来不吝啬于表达对他的喜欢。
每每听到她那些话,他一边替她害羞,一边暗中开心得没边。
“有话要跟他说。”
“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先说你的,我再跟你讲讲昨天宫里的事。”
“嗯,也行。”
温云沐几口吃掉了馄饨,她在军营里混久了,本来没有多少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也被消磨殆尽。
“也难为白虹他们,在凌霜书院现一个人。”
“什么人。”
“掏粪的。”
话音刚落,白虹立即把空了的馄饨碗拿走了。
“这个人在京中倒粪桶,而且倒很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家的粪桶。”
温云沐神色严肃,“他每隔五到七天左右就会去凌霜书院拉粪。”
叶垂云微微不解。
“你看,你不懂这有什么蹊跷?我也不懂,但是白虹他们懂,他们跟我说,一般来说,凌霜书院这种地方压根不需要人专门处理这类问题,凌霜书院自己就有地,而且山下也有庄户,正常来说这些庄户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们去浇地也好,沤地也罢,压根不需要人从城里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