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随即瞪了瞪眼咬了咬牙,向老管家撂下一句话:“银萍是死是活老爷难得管啦……她死了我的眼睛耳朵倒也落个清净!”
老管家听了老财主这句绝情话,眼里滚落出几滴儿老泪,感到再如何向老爷求情也是没用的,只好擦了擦眼泪,无奈地弓腰低头搓动着碎步向银萍的绣楼走去,按照老财主的吩咐去做他难心和违心的事情了。
王大财主仰脸张嘴儿“唉”
地嘘出一口丧气儿,又眯缝着含着泪水的老眼看了一下那辆奇怪的花绸马车,又“唉唉”
叹了两声摇晃了几下一脸痛苦的脑袋,蹒跚着脚步背着双手回到院子里去了。
银萍在卧室看书看累了,正在与他的姨姨闲聊,忽然听到老管家在卧室门口喊她,她就走到门口儿问道:“您老人家喊俺有啥事儿吗?”
老管家哆嗦着嘴唇欲言又止,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银萍片刻才少气无力地说道:“没啥要紧事儿……是老爷让我向你传个话。”
银萍转身从屋里捧出一些东西笑着向老管家说道:“这是老爹清早让人送来的鲜荔枝,您老人家也尝几个,然后再说传啥话。”
老管家装出一脸微笑,“我咋配吃这么稀罕的东西哦……小姐的好意大叔心领了。”
“看您老人家说的……”
银萍噘嘴道,“有啥不配?您在俺眼里与俺父亲没啥区别。”
银萍强行把荔枝塞进老管家的衣兜里。
老管家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光,使劲儿努了几下嘴犹犹豫豫地说道:“老爷让俺向你传话……老爷说……老爷说……”
老管家心里有疙瘩说话自然不顺当,他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勉强挤出一些微笑,“老爷是这样说的……老爷说王家有一个远方女亲戚坐着马车路过这里,那位亲戚还要到别处去就不下车了,刚刚在车上与老爷子叙完话,她想见见你说几句话……就在大门口一辆花绸布蒙着的马车上等着你哩。”
“远方女亲戚?”
银萍皱了皱眉头,“是俺王家的啥亲戚哇?俺以前见过这位亲戚吗?”
“俺也……也说不太清楚……”
老管家一脸难受断断续续地说道,“老爷是这样说的,俺……俺就这样……就这样学嘴给你……你……你到哪儿就知道了……老爷咋说俺得咋学嘴给你呀!也就是给你传传老爷的话。”
银萍笑着说道:“您老人家说话咋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您平时可没这样说话呀!是您忙里忙外累得?”
老管家一脸丧气地回应道:“不是……不是累得……是老啦,一老这心气儿就不够用啦!”
说着又眨巴了几下湿湿的老眼,用温存和怜悯的眼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银萍,“银萍啊……去就去吧……以后可要多多保重哇!”
说罢扭过头去老眼里涌出一层泪花。
银萍不假思索地说道:“谢谢您老人家的关心嘱咐!俺这就去。”
她拉着她姨姨的手嬉笑着跑下了绣楼。
银萍的姨姨松开银萍的手嬉笑道:“你想叫姨姨栽跟头儿……姨的腿脚咋能与你比哇!”
银萍“咯咯咯”
笑了笑,丢下姨姨自己在前边跑开了。
银萍的姨姨跟在银萍的后边喘着粗气儿,使劲儿想跟上银萍,但还是落下了十几步远。
银萍边跑边想道:“老管家咋一脸丧气?心情好像不太好,说话都不太起劲儿,一定是遇到啥不顺心的事儿啦。”
老管家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下了楼梯,嘴里嘟囔道:“我这是干的啥事儿哇……我这是干的啥事儿哇……”
他差一点儿自己扇自己几个耳光。
银萍高高兴兴跑出大门儿,刚跑到花绸布蒙着的马车跟前,猛地看到花绸马车旁边那辆马车好像是老大的官用车子,当她正在疑心地痴楞,突然猛不防被四只大手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她还没来得及叫喊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松甩进了铁笼里,“咔嚓”
一声一把大铁锁锁上了囚笼……王家老大看到事情已经办妥,让驭手扬鞭催马“爽爽爽爽”
响着悦耳的铜铃跑开了。随后那辆锁着银萍的花绸马车,立即快马加鞭,跟着王家老大王参事的官用轿子马车扬起一股尘土,向东边的寨门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