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迷蒙睡眼,车帘被人从外面挑开,进来的并非五皇子,反倒是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
她心中一惊,正要呼救,鼻间却闻到一股异香,旋即昏死过去。等她再度清醒过来时,却身处在一座昏暗的地牢之中。
地牢中间燃着一只炭盆,里面的木炭被火烧的哔啵作响,偶尔溅起几点火星,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盛元柳不知今日将她掳走的人是谁,心中害怕极了,面上却仍旧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往后退了退,后脊撞在墙上,凉气沁入肺腑。
“是谁?”
无人回答。
“我可是朝廷官眷,你们将我掳了,小心当今五皇子将你们问罪处斩!”
她应着头皮又说了一句,这次却换来一声轻笑。
她费力就着昏黄的烛光朝着牢房外面瞧去,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定睛一瞧,竟是盛知春!
盛知春从黑暗之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宛如一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她身后跟着的侍从为她放下交椅,纸鸢扶着她坐下来,这才正眼看向此刻正瘫坐在地上的盛元柳。
“二姐姐,好久不见!只是,二姐夫可知道姐姐同五皇子交情匪浅啊?”
盛元柳眯起眼睛,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她以为自己傍上了五皇子,如今看来,不过是被人当成了一颗棋子。
只是,如今五皇子的侍妾怕是攀不上,孟家许是也不能回去,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想到此处,盛元柳仰起头来,唇边带着了然地笑:“六妹妹想要什么,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一清二楚。你不正是疑心我杀了你的小娘,才将我掳到这个地方来么!”
盛知春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默默捏紧,不动声色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试探着问:“我自然知道姐姐并不是真凶,可姐姐当日阻拦我的行径着实可疑,再加上待字闺中之时,咱们姐妹之间相处的可并不是那般融洽,妹妹只好将姐姐请过来问个清楚,好帮姐姐洗清嫌疑!”
盛元柳冷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谁杀了我阿娘?”
两人目不转睛地对视着,良久,盛元柳似乎败下阵来。
她垂头低笑,朝着盛知春招了招手:“你过来,此事实属大家族内部秘辛,不可叫第三人听见。”
盛知春正要起身走过去,却被朱雀拦住:“夫人,此女心如蛇蝎,您断不可轻信!”
“是啊!”
纸鸢也劝着,“二姑娘未出阁的时候就心思歹毒,谁知道她会对姑娘你做什么!”
听见这话,盛元柳冷笑一声:“六妹妹做了侯夫人,这胆子也愈发小了。几个奴婢的三言两语竟让你忘了杀母之仇,虞小娘在天有灵,看见你如今这般懦弱的模样,怕不是要气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