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
庭见秋转过脸去,直直地看向他,“你和我,这个家。”
谢砚之的手有些抖。
庭见秋笑:“我建议你靠边停一下。”
谢砚之按照她的意思,靠路边停了,刹车踩得颤颤巍巍。
他手还停在方向盘上,眼已带着茫然,转向她:“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庭见秋小声说:“国手战结束,我们结婚吧。”
尾音混在谢砚之解开安全带时的一声脆响中,淹没在他倾身上来的吻里。
他的吻柔软,温暖,湿乎乎,怕碰坏她,又想把她吃干净,不住地挨近,掠夺,又短暂移开,磨蹭,直到两个人都晕眩。
——手机铃声又响起。
这次是仇嘉铭。
“喂小谢,我听说你跟秋秋一起过来的?你俩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比赛非要一起迟到,你们是情侣不是连体婴儿……”
谢砚之高声:“我们结婚啦!”
仇嘉铭:“?”
仇嘉铭:“什么情况?!!”
仇嘉铭:“我不会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这回,仇嘉铭是第一个知道、也是第一个为他们由衷感到幸福的人。
end
终章:后来的故事二十年……
“所以,你们来我家,是要找一名九段棋手?”
男人看着四十出头,面容虽见细纹,仍显得清隽,眼如柳叶,淡灰色眼瞳望人时很温柔。他立在自家小院篱笆围栏边,身着挺阔淡蓝色衬衣和驼色针织马甲,身材高瘦,两腿修长,手中握着一个蓝灰色洒水壶,正在浇灌院子里的一丛丛花:
月季,绣球,锦葵,木芙蓉……
光是孩子们叫得上名字的花卉,就有好几种。
要应对这位伯伯的问题,这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们感到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摇头,小声说:
“是九段棋手。但我们忘记名字了。”
男人想了想,说:“是不是谢颖九段?是的话你们来得不巧,她这几天飞去朝国,下三国元老擂台赛了。”
七十多岁的谢颖,身任华国棋协名誉会长,将琐碎的活交给现任会长蒋阳成七段,她自诩垂帘听政,把控大方向,一闲下来,便四处比赛,有效对局数不让一众年轻人。
孩子们又互相望望,都摇头,说:“不是,是三个字的名字。”
男人笑说:“是不是庭见秋九段?”
有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歪着脑袋说:“好像是有一个‘看见’的‘见’字。”
“那你们先进来坐坐,吃吃点心。”
男人拉开围栏一角的一扇圆形小木门,“她五点才下课,说不定还会拖堂。”
这群一年级小孩们一听上课就发抖:“我们是来找九段棋手,做采访手抄报的,不是来找老师的。”
男人被一群小土豆畏畏缩缩的样子逗笑了:“她不是你们学校里的那种老师,她是棋院里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