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手持刑具,缓缓朝皎月逼近。
皎月身体颤抖如风中落叶,她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步步向后退缩,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但一想到未来能与冯桑礼共度余生,永结同心,她咬紧牙关,决心坚定,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真相说出。
姜怀虞目光凝重地望着即将遭受极刑的皎月,内心交织着同情与忧虑。他对皎月可能泄露秘密的担忧与日俱增。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皎月对冯桑礼那份深沉的爱情。她默然无语,毅然决然地套上了刑具。随着两名粗鲁的衙役猛地一拽,刑具深深陷入肉中。
“啊——!”
皎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但她依旧守口如瓶,未吐露一字。
姜怀虞目睹此景,心生怜悯,连忙高声阻止,“章大人,这已经足够了。”
章大人还是给侯夫人留了面子,他转头向皎月问道:“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发自肺腑?”
皎月痛得面色苍白如纸,黄豆大小的汗珠从她苍白的额头上滚落,“民女所陈,句句皆实。”
章大人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继续。”
姜怀虞焦急万分,几乎要冲上前去将衙役们扯开。
“停下!”
突然,一声铿锵有力的男声从外面传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门口,只见一位身着伏剑司蟒袍的中年男子与一位身着飞鱼服的年轻男子并肩踏入。
此人正是伏剑司的最高指挥官——姚鼎天,以及麦誉峰的直接上司——百户谢瑜珅。
麦誉峰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刑部尚书章大人立刻站起身,对姚鼎天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姚指挥使。”
刑部尚书官居正二品,而姚鼎天则是正一品大员,且直属皇帝亲军伏剑司,权势滔天。
章大人匆忙地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姚鼎天,姚鼎天落座后,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麦誉峰,怒斥道:“麦誉峰,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诬陷嘉兴侯的世子!”
麦誉峰听罢,立刻双膝跪地,他或许可以不向刑部尚书下跪,毕竟按照律法,有品级爵位者在公堂上可以不必跪拜。
然而,在姚鼎天面前,他不敢有丝毫违抗,曹巍与梁墨也颤抖着,依次跪倒。
姚鼎天轻轻向谢瑜珅递了一个眼色,暗示他开口陈词。
谢瑜珅肃然一拱手,正色道:“启奏章大人,麦誉峰等人皆归我管辖之下。日前,我下达指令,命他们翌日对藏匿赃款的库房进行清点。据悉,卫校尉涉嫌盗取了两张面额为一万两的银票。”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转向了匍匐在地的麦誉峰。
麦誉峰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大人所言非虚。”
谢瑜珅冷峭地哼了一声,语气严厉:“麦誉峰,你竟敢擅离职守,盗取公款,还企图嫁祸于卫校尉。”
众人闻言无不惊愕,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人费解。麦誉峰更是满腹疑惑,自己明明已将银票完璧归赵,怎会反被怀疑为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