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绝不能成为你虐待嘉兴侯夫人的理由,嘉兴侯为国家捐躯,而你却让他的遗孀遭受如此不堪的待遇。若嘉兴侯夫人不幸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位郦妃也无需继续担任。”
郦妃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跪坐于地,震惊之余,她未曾想到,即使嘉兴侯已经英勇牺牲,他在皇帝心中仍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甚至自己这位为皇帝诞下子嗣的郦妃,在他眼中亦显得微不足道。
皇帝并未理会瘫软在地上的郦妃,径直踏入水云间。熹妃紧随其后,经过郦妃时,她停下脚步,冷嘲热讽道:“本宫早已提醒过你,可惜你依旧是个愚蠢透顶的家伙。”
郦妃听闻此言,愤愤不平地怒目而视,随后毅然站起,跟随众人进入水云间。
尔康帝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熹妃侍立一旁,而郦妃则跪伏于地。待太医为姜怀虞诊疗完毕,前来向皇帝复命。
“启奏皇上,嘉兴侯夫人因长时间跪拜而劳累过度导致昏厥,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
尔康帝闻言,轻轻应了一声,随即转头望向跪地的郦妃,“郦妃廖氏,心胸狭窄,心地歹毒,罔顾家国大义,虐待将军遗孀。为平息军中将士的愤怒,彰显皇家对戍边英雄的关怀,贬郦妃为廖嫔,打入冷宫,禁足一年。”
郦妃听罢,身体彻底酥软,她瘫倒在地,泣不成声,“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待臣妾啊,皇上,臣妾可是为您养育了五皇子啊,皇上……”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在深夜里发出凄凉的哀嚎。
在深邃的宫闱深处,尔康帝的目光如同冰霜,愈发严寒地投射在郦妃身上,她每多言一句,皇帝的怒火便添一分。“你竟还有脸提及,睿王在你的调教下,成了何种模样?他未来如何能担得起大任!”
郦妃不由自主地摇着头,不愿接受这残酷的评判。皇上的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暗示睿王无资格继承皇位,自己也将与太后的尊号无缘。
“皇上,睿儿他勤学好问,日以继夜地研读经史,怎能说不成大器?皇上,求您再给睿儿一个机会,他毕竟是您的血脉至亲。”
郦妃的语调中满是哀求与绝望,对她而言,身份的贬谪远不及儿子被忽视的痛楚来得深切。只要睿王能获得皇上的宠爱,她便有朝一日能重获昔日的荣耀。
“够了。”
尔康帝的声音如同雷鸣般低沉而威严,“将廖嫔即刻送入冷宫,除非朕亲下旨意,否则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探视。”
两名内监闻声而出,将廖嫔强制性带走,她无论如何挣扎、呼号,都无人理会。
一旁的熹妃目睹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她转向尔康帝,轻声禀报:“皇上,嘉兴侯夫人此番入宫,是为了求取药物。”
尔康帝微微点头,命人寻出郦妃宫中的白玉断续膏,交付给姜怀虞,并额外赐予金银珠宝作为慰问。
姜怀虞醒来时,皇帝已离开,只剩熹妃陪伴在她身旁。
“怀虞,药已到手,这次入宫你受尽磨难,都是本宫未能妥善护佑你。”
熹妃语气中满是愧疚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