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不由得恍惚,却见那位“仙子”
越走越近,往手上?哈了口气,檀口微张,“我找韩昭韩监正。”
书童这才回神,一拍脑袋,“您是??”
她眼微挑,“安乐郡主,柳安予。”
书童连忙作揖,“您先?往里请,暖和暖和,小的这就去叫韩先?生。”
“哎。”
柳安予敛眸点点头,提起裙摆款款往里走。
翰墨堂庭户虚敞,两旁各有四扇暗槅子窗,这边书童顺手将扫帚搁在门口,揭开?青布幕。炉内香烟馥馥,堂内约有三四十学子,正朗朗读书,见着人进来便被引了目光。
今个来授书的是?沈河沈大人,这边听着学子们声音渐弱,不满地斥了一句,转头看见柳安予,连忙作揖,“是?安乐郡主啊。”
学子们闻言议论纷纷,有说?她容貌清丽的,搜肠刮肚找了些溢美之词,也有提她兴办玉珠堂,手腕了得。柳安予分心听了一耳朵,便不再理会,点点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沈大人。”
书童朝沈河作了下揖,转头上?去找韩昭。
“去,继续读你们的!”
沈河吹胡子瞪眼训斥一句,学子们便像小鹌鹑似地不敢再瞥过来,端起书摇头晃脑地读。
沈河满意地转过来,与柳安予移步小叙,“郡主今日来,所为何事?”
“我找韩监正问点事。”
柳安予也不遮掩,她偏头扫了一眼沈河手上?的书,抬了抬眉,“‘惟公?德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翰墨堂这么快就讲到《洛诰》了?”
沈河低头看了看书,又抬头讶异地看了柳安予一眼,“只是?展开?了一页,郡主扫一眼便知是?哪本哪篇?难怪能教得这么好?。”
“沈大人抬举我了。”
柳安予无奈,弯了弯唇解释,“只是?巧了,我明个要?讲这里。”
沈河尴尬地摸了摸胡须,给自己找补着。
“那也厉害。”
言罢,沈河不知再找些什么话头来聊,只是?眼睛忍不住地往上?瞟,这韩昭怎么还没过来?转过头,蓦然与柳安予两人大眼瞪小眼,尴尬的气氛再次蔓延开?。
好?在柳安予给了个台阶。
“我记着,这来翰墨堂讲学的,不都是?从翰林院要?的人吗?沈大人怎么得空来了。”
柳安予闲来无事,不由得问道。
答话比问话容易多?了,沈河垂眼,“本是?那般打算的,可翰林院的方学士走了,余下的人不敢越过他来。不过先?前郡主新婚,门口来闹事的那些”
他看了柳安予一眼,见其?神色如常,这才敢继续道:“以余翌为首,不是?被扣在了大理寺嘛。皇上?叫七殿下、也就是?流放的那位,审理此案。”
当时,顾淮被秫香馆一案缠着,柳安予也因顾淮责杖受伤一事正烦闷,无暇顾及,此时听沈河说?来,倒是?好?奇结果。
“七殿下竟是?没有轻拿轻放叫那些学子挨了板子,还游街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