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望舒大力甩开,不死心的呼唤写墨的名字,满腹惊疑。
“什么意思!写墨呢?写墨!”
果然,如同钟亦箜所说,无人回复。
商望舒着急的四处张望,口中不停的呼唤着,“来人!写墨!”
趁着她呼唤的空挡,钟亦箜又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微凉的唇贴上了商望舒的指甲,她没有察觉,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吻落在她的手指上、关节上、手背上,慢慢往上,爬到手腕上、手臂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红痕,整齐的密密麻麻的印在她的皮肤上。
啪!
一声更大的掌声在房中回荡。
这回,钟亦箜似乎早有预料,他没有被打偏头,只是闭着眼,硬生生接住这一掌。他舔了舔唇,睁开眼,满眼担心,“殿下的手痛吗?”
他急切的跪坐在床沿,摸索着又要去找商望舒的手,却被她躲开。
商望舒冰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你究竟做了什么,放我出去。”
钟亦箜却恍若未闻,他呜咽着,跪爬着压过鸳鸯被褥,来到商望舒身旁,拢抱住她被铐住的手臂,让她不能挣脱,轻轻靠在上面,用力的、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
他低声抽噎着,泪眼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从眼角滴落到被褥上,染黑了其中一只鸳鸯。只是抽噎着,抽噎着,这抽噎声竟越来越流畅起来,化作一道笑声,在房中盘旋。
如此一来,商望舒更加惊恐,她用力的推着眼前这个笑得浑身发抖的男人,男人纹丝不动,笑声却更加剧烈了,男人也抖得更加厉害。
“嘶。”
又是一声痛呼,一个深得渗出血的牙印落在钟亦箜的锁骨旁,他终于停止了笑,追着商望舒的脸,又要亲上去,却被商望舒躲开,一个吻落了空。
“呵,殿下咬得真好。”
钟亦箜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他将凌乱的喜袍扯得更松了些,露出白玉般的肌肤上,上面俨然刻了一圈整齐的牙印。他低着头,轻抚上那到牙印,摩挲着小小的印子,笑了一下。
“殿下的牙真可爱。”
说话间,他竟吻上了那道牙印,深深的。停留了许久后,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收敛了笑。
大红喜袍悄然落到地上,钟亦箜赤脚走到桌前,面对着商望舒,他勾起唇角,遥遥一笑。拎起桌上的白玉壶,他专心致志的,像是在做什么大事,往两个杯子中各倒了一杯酒,酒满得有些溢出来了,他弯下腰,轻吮了一口。抬起头,朝着商望舒,他又是微微一笑。捧起手中的酒杯,高举过眉,垂下眼,他对着商望舒行了一礼。
放下酒杯,他拾起一旁的小刀,熟练的转着刀柄,烛光下的刀刃闪着寒光,钟亦箜的半边脸映在刀刃上,勾起的唇角也变得阴森起来。
商望舒默默往被子里蜷缩了一下,却见钟亦箜抬头,笑着看着她。他拿着那把小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状似随意的拉起衣袖。衣袖下藏着的道道伤痕、紫青红肿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他抛起刀,又轻轻接住,熟练的在手腕上划开口子。
鲜血流淌出来,蜿蜒而下。钟亦箜嘴角含笑,手对着酒杯,眼睁睁的看着血滴落在杯中,染红了一杯清白。
酒杯快满了,他蹙起眉头,端起那两杯酒,走向商望舒。手中的血还在流着,随着他的步伐,一滴滴掉落下来,被他的喜袍温柔的接住,又慢慢渗透出来,掉在地上,炸出一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