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鹿忍不住问:“你飞过很多次吗?”
闻钧行声音沉缓平和:“在欧洲当过一年的交换生,那个时候经常独自飞热气球,看着渺茫大地的时候,和看国内的区别没有那么大,就没有客居他乡的感觉。”
谷鹿看着下面越来越渺小的建筑,连刚才那片草地都变得小了很多。
风向和大小逐渐稳定,热气球也稳定悬飘在半空中。
她的声音好像都被风吹得很轻:“我有时也想回家,在外面没有办法回家的时候,只能闭上眼睛想象家的样子。”
她在别的世界蹉跎了这么多年,每一次都是念着可以回家见爸爸妈妈,可以回到熟悉的家乡,才能够撑下来。
那些世界的任务时间短则几个月,长则十几年,甚至有时候失败了还要读档重来,她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摇到哪个任务是哪个任务。
没有办法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也不能在别的任务里触碰有关于自己世界的事物。
有一回她回到了京市,想去看看自己当时还年轻的爸妈,却被直接读档重来。
闻钧行听着,清冽的声音响起:“在天上感觉也许会好些,起码不在自己排斥的环境里,可以畅快做自己。”
谷鹿感觉到了,的确,这样飞起来,都看不见下面是些什么,那些困扰她的事情也可以远远离去。
“帮女主识别正缘,目前进度50”
闻钧行仍然牵着她的手,手掌牢牢相合,他十指相扣握住她。
这么牵着,两个人的手臂难免紧挨,谷鹿的薄肩碰到他修长手臂,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暗流涌动。
她先开口问:“那朵硫酸铜花,喜欢吗?”
闻钧行垂着眸看她:“喜欢。”
谷鹿有莫名的愉悦,尽管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闻钧行的眸子几乎要把她吸噬,哪怕是在阳光之下,总有他下一秒就要低头吻她的错觉。
一阵斜风吹过来,将热气球稍微吹歪,谷鹿本来就有些恐高,一下没站稳,滑倒在侧边,闻钧行下意识紧握着她的手,身体把她往篮筐里压,免得她悬出去。
一时之间,两个人的距离扯得很近,逼仄的小空间里,她紧贴着男人,对方结实宽阔的身体也完全贴着她,身体里有不清不楚的根须在滋长,好像想伸到对方身体里。
闻钧行低声问:“很怕?”
“有点吧。”
她说话稍微变缓。
闻钧行嗯了一声,凸出的喉结在修长脖颈中微动。
热气球在风静的时候,就像是悬在半空中不动一样,两个人却都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起来。
闻钧行微微低头,谷鹿以为他要吻她,却想到他的确是正缘,也不奇怪。
她略抬头亲了他薄淡的嘴唇一下,柔软的浅粉色,但的确像一个帅哥的嘴唇,和人一样冷淡。
闻钧行僵了一瞬,她的唇要离开他,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的方向顶。
嘴唇碰到对方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暗涌,男女之间本能的吸引像磁极两点相互吸引着。
他没什么吻技,但亲吻本身对男人来说不用学,柔软的嘴唇相碰哪怕动作相对粗鲁都只是情欲的掠夺,想到亲的是闻钧行,都已经足够血液贲张,亲得她有些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