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表姑娘,竟然一次都没过来!
为什么!她明知道大公子最疼爱的就是她这个妹妹了!
谢凌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极尽冷漠。
“让表姑娘好好休息,莫要再去叨扰人家了。”
谢凌面无表情,他本来就没有期待过她会来。
福俊张了张嘴,又合上。
他年纪小,看话只看表面意思,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公子呵斥了。福俊真以为自己真的打扰到了表姑娘静养,心里开始自责起来。
哎!是他错了!
那他应不应该去给表姑娘赔礼道歉,毕竟表姑娘以前待他这么好!
……
沈景钰从文广堂策马出来后,侍卫砚清骑上另一匹马跟上,“世子!你这次回来,还没去宫里见过陛下呢!”
陛下一直在念叨着。
沈景钰没回头,他明日再去看望舅舅。
谢先生眼睛失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身为学生,于情于理自然要提东西过去看望一下才是。
在他心里,谢先生是凝凝的表兄,他既然要娶她,便自然要过她兄长的这一关,他必定要和谢凌打好关系……
只是,他定不能空手去,除了已经在侯府准备好的补品药材,他该送什么给谢先生?
沈景钰拧眉沉思,去想想谢先生的喜好,谢先生为人高雅淡泊,这礼定不能媚俗,他要投其所好。
沈景钰看向砚清,“我听说墨青斋得了一块端溪碧砚。”
砚清抬头,这块砚台价值不菲,据说现在都成了墨青斋的镇店之宝,寻常达官显宦都买不到。
但……想到这块砚台是沈景钰要讨好谢凌这位先生的,牵扯到阮姑娘的事,砚清就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既然要送阮姑娘兄长礼物,必然要送极好的才能拉拢人心。
砚清:“是。”
调转马头,消失在了人群里。
沈景钰独自骑在马上,看着繁闹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再给他一天时间,他酝酿、压制好情绪,他才能有一个最妥帖的姿态出现。他并不想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悲伤、愤怒、灰败挫败的自己。
就是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他回骁骑营那段时间,爱她,又恨她,甚至曾置气地少与她有书信往来,就连字句都变得敷衍了事。
也不知她现了没有……
一想到这,沈景钰便无比后悔,错的是她么?!不是!他所有的恼与怒,怨与恨,归根到底都是对他自己罢了,他恨的是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
沈景钰怕她现,怕她怪他,怕她因此而对自己冷淡。
想通了,开悟了,错的不是她,无论生什么,他也会永远爱她,他想娶她,和她好好过日子。
烟火气的街上伴随着泥土湿润的腥味。
这时,雨后的第一缕阳光覆在了他的眼皮上,沈景钰想到她,倏地便弯唇笑了出来。
他在想,他的凝凝会不会又瘦了,还是眉眼更长开了,出落得更倾城?想到后者,沈景钰便引以自豪,却也不悦,整颗心都跟着酸涩。他亦有私心,恰似偶然间觅得一朵娇艳海棠,爱到极致,便只想将其独占,不愿旁人窥见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