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病的。”
祁渊走过来,却不是问她,而是问的一旁的锦书锦柔。
沈珈芙心头一慌,率先交代:“陛下,是嫔妾犯懒,午后睡在了椅子上,睡着了一会儿,就那一会儿没盖被子。”
“但是屋里暖和,熏笼离得近,嫔妾当时不小心睡着了,没让她们进殿伺候。”
她怕祁渊责罚她的宫人,自然是把话都往自已身上揽。
祁渊却没这么好糊弄,叫来了外面的宫人:“这些宫人伺候不好你,便是无用,来人,拉出去,杖责二十。”
沈珈芙立马瞪大了眼,被子一掀,直接下了地,拦在她们面前:“不行、不能打——”
“沈珈芙,你要抗旨?”
祁渊看她红着脸,满目的慌张,冷冷道。
“不是,嫔妾…都是嫔妾自已的错,与她们无关,陛下要罚,罚嫔妾就好了,求陛下饶恕她们——”
沈珈芙还发着高热,下了地,纤瘦的身子还在不自觉发抖,还有力气把罪责都揽到自已身上。
“你有何错?”
祁渊看着她,“你都病了朕还要罚你不成,沈珈芙,朕可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说罢,冷眼瞧着下方跪着的两个宫女:“带下去。”
沈珈芙再挡着,急得浑身发软,忙扑到祁渊身上认错:“嫔妾错了,嫔妾知道自已病了,可、可今日是除夕夜宴,嫔妾不能不到,是不想让陛下担忧嫔妾才没…没说的,陛下您心疼心疼嫔妾,我真的知错了。”
“嫔妾不在,她们要说嫔妾没规矩,嫔妾最、最讲规矩了。”
沈珈芙扑在祁渊身上乱七八糟说了一通自已都要听不真切的话,说到最后,脑子里一根筋抽了,眼泪倏地涌了出来,揪着祁渊的衣裳,低声喃喃了一句:
“嫔妾,我想家了……”
殿中安静了一瞬,锦书锦柔听着沈珈芙不着实际的话,心都要凉了,只期望着陛下莫要与她们家姑娘计较,即便如今被人制着,也颤颤巍巍替沈珈芙求情:“陛下,娘娘她只是病了,思念夫人,没有要冒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恕罪。”
祁渊搂住沈珈芙的腰,将她抱起来,冷冷瞥了眼下方跪着的两人:“滚出去。”
这是放过她们的意思了。
沈珈芙红着脸,趴在祁渊肩头哭,似乎要哭晕过去。
殿中人尽数退下,只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珈芙和抱她上榻的祁渊。
被子重新盖在了她身上。
“沈珈芙,你真是记不住教训。”
沈珈芙抽噎了一下,抱着祁渊的胳膊说脑袋疼。
“好好反省,朕待会儿叫人送你回芙蓉苑,不许再闹。”
祁渊抽回了手,指腹拭去她流个不停的眼泪,说罢,起身往外走。
沈珈芙想叫住他,却又因着他刚刚的话不敢再开口,只能眼看着他走了出去。
殿内再度静下来。
脑中的晕眩和身子传来的不适一同席卷而来,沈珈芙没撑多久,眼睛望着头顶的雕花纹路,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正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