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柯尼塞格在尖锐的摩擦声中调头驶来,车子在前方吱地一声刹停,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贺庭洲迈下车来。
她大喊一声:“贺庭洲!”
他大步流星朝她走来,霜序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
贺庭洲接住她,她因为奔跑而起伏的气息还未喘匀,他扣住她后颈,炙热的气息落在她唇上。
她环住他脖颈,在正午的街头和他拥吻在一起。
街头经过的行人都在回头盯着他们看,他们浑然不觉,此刻除了对方再也顾不上其他人。
这段时间所有的分歧和压抑的情感都消解在这个久违的吻中了,霜序心口澎湃,贺庭洲声线微哑,抱紧她说:“我认输了行不行?宋霜序,这盘棋我赢不过你,我认输了。”
所有的耿耿于怀和无法释怀的心结都不及她万分之一,他这辈子没向任何人低过头,唯独在她面前,一点胜算都没有。
什么狗屁天平,都去他的吧。
“我不逼你做选择了,你的天平爱往哪斜往哪斜,沈聿要是比我重,那我就滑向你。”
贺庭洲说,“你想我跟他和平共处,那我跟他和平共处,随便他想怎么样,我只要你眼睛看得到我。”
霜序满腔想说的话让他堵住了,万千话语在胸口徘徊,最后凝成三个字:“结婚吗?”
贺庭洲目光微顿。
她从口袋里拿出户口本和戒指盒:“我不知道还能怎样证明你跟我哥是不同的,他是我过去的组成部分,但我们还有两千五百八十八年的未来,你忘记了吗?我想让你知道他永远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阻碍,任何人都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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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盘棋,棋盘上也只有我和你,我们两个要么一起输,要么一起赢,没有其他的结局。”
贺庭洲喉结滑动一下,眸色深幽:“你认真的?”
霜序朝他笑了一下。
她杏眼短圆,微微弯起的弧度像贺庭洲初见她那天一样,明净生动,毫无杂质。
拉起他的手说:“贺庭洲,今天是月日,我们去结婚吧。”
在民政局门口下车,霜序拉着贺庭洲的手走上门前的石阶,在最后一层台阶前,他停住了。
她回头,贺庭洲站在那看着她:“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真的?”
她扭头往下走,“那回去吧。”
贺庭洲反手把她拖回来,扣住她腕骨的手箍得死死的:“假的。除非今天民政局被雷劈塌了,不然你别想跑。”
“今天天气晴,无云,不会下雨也不会打雷,民政局不会塌,但是会下班。”
霜序把他拉上来,“走啦。”
快到中午了,婚姻登记处的员工盖完上午的最后一个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打着哈欠计算还有多久能吃午饭。
她的呵欠正打到最高点,嘴巴张到了人体和困意的极限,就在这时,眯缝的视野中走进一道高挺颀长的身影。
光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就帅得她灵魂一个震荡,急忙把自己的血盆大口闭上。
帅哥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那肩、那腰、那长腿,跟漫画里走出来似的,把两个户口本往桌子上一撂。
同时撂下的还有两个字:“结婚。”
登记员的目光滑过他过分英俊的五官,又顺着他手里紧紧扣住的那只手,移向他身旁的女人。
好漂亮的一张脸。
女人就礼貌多了,声音也好听:“你好,我们是来结婚的。”
登记员心说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一谈恋爱就变俩傻子:“这里是婚姻登记处,来这的都是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