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房长孙的降生,把他形象全毁了。
长房儿媳一开始的时候生的是个女儿,爷爷奶奶虽然也有那么一丢丢高兴,但更多的是遗憾,人前好像有点抬不起头的感觉。
没想到孙女还没满月呢,得个风症夭折了,老两口也跟着伤心了那么几分钟,丫头片子,而且还没开始互动,感情为零。
最伤心的是大儿媳,伤心得好几年都怀不上。
后来终于又生了,一下子是个大胖小子。
这下爷爷高兴完了。
恨不能孙子生下的第二天就抱着街上溜溜。
等孙子终于可以抱出来了,爷爷满街溜达那个得意,无法形容。
逢人就说:“这回有了孙子,我也成老家伙了。”
于是孙子牙牙学语,学会的就是“老家伙”
。
真是隔辈亲,老家伙就喜欢叫他“老家伙”
,听着这个声儿就高兴。
只不过后来陆续又添了几个孙子,物以稀为贵,见多不怪了,也就再没有烧包的兴致了。
其他孙子见了爷爷还是很有些畏惧的。
只是大孙子惯起来了,收不回来了。
现在是懂事了不愿那样叫,什么时候想叫了,随便张嘴就是“老家伙”
。
老家伙闭嘴了。
奶奶没了对手,也闭嘴了。
老家伙又是一阵剧烈蜿蜒。
车子出来县城,走出十多里路了,一辆车没遇见,人影都没见一个。
这年头车辆稀少得可怜,又是这么大雪,车辆更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只看到车前的灯光下,硕大的雪片就像专门奔着这辆车来的一样,度极快地扑向风挡玻璃。
突然,远远地看到前面有火光闪烁。
越走越近,看清楚是个火堆。
再近了,原来有三个人在烤火。
火堆前面是一辆大拖拉机,头,没有挂斗。
看到来车了,三个人显然极其兴奋,一拉溜跑到路中间,六只手挥舞起来,拦车。
很明显,你要是不停下,三个人宁愿你从他们身上压过去也不会闪开。
这样的雪夜,这三个人要是弃车,顺路回县城,大概不到县城就冻僵了。
往前走,靠公路的村庄好像也要十多里路。
要是离开公路去寻找村庄,黑夜当中的茫茫雪野,根本不辨道路,绝对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