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游笑而不语,壶水在咕噜咕噜作响,热气蒸腾,扶摇直上。
我起身,朝小鸟游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街上的雪越下越大,月亮挂在天上,广寒宫夜未央,我搓着手、跺着脚、揪着耳朵,感受着东京不一样的冰天雪地。
地理课本上不是说,东京是海洋性气候嘛,冬暖夏凉,这怎么都寒冬腊月了,一点暖和劲儿都没有呢,我甚至觉得比夏天还要凉!
唉!你瞧我这脑子,都冻僵了!
屋脊上那只黑色的猫依旧在盯着我们,直到冈本的丰田在打了五六次火之后,勉强吭哧吭哧的喘息起来。
“去哪儿?”
“去老头儿那儿!”
冈本这次聪明了,没有多问,或许他不在乎我和小鸟游的交易,他的眼里只有本田老头儿的安危。
而这个秘密世界上只能有三个人知道,这是卫生纸上内容的一部分……我有点后悔当初的不走心,或许我应该在本田老头儿家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像样的纸张,卫生纸也太过随便,卫生纸是用来干嘛的,擦屁股、擤鼻涕、包“小蝌蚪”
……庄重的交易写在它上面,是有些儿戏。
一路的风驰电掣,冈本甚至都吹出了口哨,我也毫不逊色,我吹出了鼻涕泡,车外小风,车里大风,车外大风,车里狂风,车里的温度都不知道比车外低多少。
我算是灵光乍现,拿起车上姑娘们搔弄姿的杂志,一页页的翻看着,身子感到了些许的暖意。
在冈本的车上,我竟现了一个充电宝,这简直和撒哈拉沙漠捡到一条鱼一样令人不可思议,充电、开机,信息如雪花般飞来,除了土地公的一条信息,其他都是花子来的,内容从询问到愤怒再到谩骂,女人总是这样,排山倒海的抱怨让人生不如死。
土地公对我了如指掌,他知道我死不了,只是淡淡的一句,“怪我,兄弟!”
。
男人总是这样,话越少越让人承受不了,唉,这世界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事嘛,如果有,就两顿。
放下手机,东京的夜了无声息,我来日本的初心是想违背良心,做些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的,我兜里有钱,一番街也到处是女人,我猜不透老天让我保持圣洁的原因!
一段十米远的刹车,恰好停到一个车位上,我将杂志往兜里一揣,哈了口气,下了车。
公寓楼下,原田弘树的车不见了踪迹,我和冈本刚停下车,就看见花子的大宝马直冲了过来,一脚刹车刹在距离我要害处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妈的,这要是撞上可就是高位截瘫啊!还是没有性生活的那种!
“我父亲呢?”
花子眼里的彷徨、紧张和愤怒像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她身上的肃杀之气,比眼前的冬天还要冷。
“花子,你听我说……”
“本田先生还活着!”
还没等我说,冈本一脸兴奋,使劲捶打着他的车。
花子突然喜极而泣,冈本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俩人高兴得像过家家的两个小孩儿。
妈的,是不是我说话说晚了,要不然抱着花子的不应该是我嘛!
“他在哪儿?”
花子脸上挂着泪水,像一朵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冈本兴奋地指着五楼,光亮像暗黑世界的第一缕阳光,而我刘某人却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花子和冈本疯了似的往楼上跑,我刚到一楼,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一条信息,号码后四位四个六,内容只有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