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嘴都大张着,往外流涎水,那些涎水也不是透明的,而是浓褐色,淅淅沥沥往下淌,沾湿触手上的头。
被这只触手吃掉,我真情愿自杀。
刘大牛显然也吓坏了,张着嘴巴想说话,话到嘴边,却“呕——”
了一声。
他忙捂住嘴巴,把嘴里泛上来的酸水咽下去,勉强镇定下来,鼓励钱道长。
“别往下看,继续爬啊!”
钱道长并没有见到那条令人胆寒的触手,所以也不至于丧失勇气。他一门心思盯着上方的树干,在寻思哪些地方好落手。
雨越下越大,钱道长脑袋上的芭蕉叶一片“噼里啪啦”
声,他用力晃一下脑袋,两手紧紧抱住树干,慢慢往上爬。
近了,近了,分叉点就在眼前了。
一米,半米,四十公分,稍微一伸手就能够到。
钱道长很快就要安全了。
他两腿夹紧树干,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握住分叉点的树枝,然后手臂用力,整个身体往上拎起。
只差一步,钱道长就能顺利到达安全的分叉点。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钱道长忽然浑身一颤,嘴里出一声极为痛楚的惨叫。
“哎哟——我艹!”
他的整个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手上自然也没了力气,两手一松,直直往下坠落。
我跟刘大牛看得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万幸,钱道长运气好,没掉下树,依然落在之前第一个分叉点上。
只不过他此时的姿势是躺在那个分叉点上的,侧面躺着,一条胳膊往外探,垂进浓厚的白雾里。
刘大牛急得直跺脚。
“钱道长!”
“你干什么,你快起来啊!”
钱道长没回话,弓着腰侧躺在树杈上,脸颊朝下,两手紧紧捂住肚子,一动不动。
不好,他的泥鳅蛊,怎么在这个时候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