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又是一摇头。
要是搁以前,他还真就放粮去了。
买上棒子面,挨家挨户的敲门,哪家都留下三、四十斤,然后就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现在他可不会这么干了,越是困难的人家,可能家里就没有强壮的劳动力,给出去的粮食,等不到捂热乎了,就会被人抢走。
越是世道不太平、年景不好的时候,越不能低估了人性的恶!
黄鼠狼专咬病鸭子!
这件事付宁琢磨了两天也没有什么头绪,老杨那边又传了消息过来,渡边还是没有找到。
这个家伙就跟人间蒸了似的,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他们在天津就扽住了这么一条线,现在放手可就白干了。
付宁又到古玩店去了两趟,门锁的严严实实的,透过门缝儿往里看,桌子、椅子上都落了一层土,看起来近期都没有人来过。
他把那幅《行旅图》挂在古玩店的门楣上,找了个破锣“咣咣”
敲了几下,把街上行人的注意力拉过来。
然后就开始介绍起这幅“一揭三”
的伪真迹。
渡边既然把这幅画分成了三份,就不可能只卖他们一家。
裴立言眼力够,不代表所有人都有这份能耐。
把事情捅出去,至少能少两家上当的,或者已经上当了的,不至于蒙在鼓里。
果然,不出三天,天津城里就又多了一队找渡边的人马。
是个从山东来的买家,也有些门路,直接在警察局报了案,告渡边诈骗。
付宁他们是没有给钱的,所以算不上苦主,就不好把这件事拉到官面上去。
现在天津警察厅可以光明正大的插手进来了。
老杨他们也转到明面儿上来了,但是跟着跑了几天,却一无所获。
付宁坐在洋行的办公室里愁眉不展,这茫茫人海又没个监控,到哪里去找人呢?
他没有头绪,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拿着支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杜大爷进来一看,“呦呵,可以啊!这是那个卖假画儿的?”
付宁低头一看,他把渡边给画出来了。
他有年头儿不动笔了,画得有点儿失真,但是特征都还挺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