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看看这边上的浆糊,再摸摸这宣纸的手感。”
黄琛在他的指挥下,又摸又看,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画儿是新裱的。”
裴先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结论。
“这宣纸摸着毛茬儿硬,但是笔法、颜色都对,只怕是揭的。”
裴先生解释说,这些名家的字画用的都是极好的宣纸,如果有裱糊技术特别好的匠人,可以把这纸一层一层的揭开。
再把揭下来的那一层画重新装裱,一张画最多能裱出三幅来。
严格意义上说,哪一幅画都不能算是假的,可也算不了真的。
“怪不得渡边老板不涨钱呢?!原来一幅画卖三家了!您算盘成精吧,这打算挣多少啊?就是刚才说的诚信二字,得从脑袋上揪下来,扔地下跺几脚吧?!”
听着付宁的嘲讽,渡边的脸红了又白,可是还没等他爆起,芦苇丛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都别动!私下交易来路不明的文物,这回人赃并获了吧?!”
付宁他们被一队人围在了正中间,领头儿的是老杨,带着的都是张家口的人。
“官爷,我们可是守法良民啊!”
黄琛走过去点头哈腰的说,“这画儿可是有证明的,他们说是家传古物。”
他把画卷起来,往腰上一插,指着渡边他们,声调一下就挑起来了。
“我们也没交易啊,官爷!他们造假!小的要去衙门里告他们是骗子!”
“少废话!都带走!有什么话局里说去!”
老杨装腔作势的招呼身后的人,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只要把人抓了,能撬出多少口供来,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那些人刚要围上来把他们带走,芦苇丛外头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同于刚才老杨他们大摇大摆的做派,这次先出现的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
一个歪带着帽子,斜挎着盒子炮的男人松松垮垮的走上前来,“你们是干什么的?敢在我们缉私队的地盘上撒野?”
“警察总署的。”
“呦呦呦,再把衙门口儿编得高点儿!吓唬谁呢?还警察总署?那老子就是陆军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