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不说话,兀自将冲泡好的茶水为张迎秋斟上一杯。
张迎秋嗅了嗅萦绕鼻尖的清香,又看了看茶水清亮的色泽,不由赞道:“公子好技艺!”
说罢,他便将杯中之茶饮尽,微微眯起双眼,细细品味口中的滋味,苦尽甘来,回味无穷。
青年面露笑意,缓缓放下茶具,拂了拂衣袖,这才开口道:“听闻先生在益州受了伤,如今可是大好了?”
闻言,张迎秋睁开双眼,徐徐放下茶杯,颔道:“师门不幸,出了个逆徒,老夫一时不察为其所伤,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浣花派数百年来皆是一脉单传,我若没记错先生的大弟子数年前就已没了,如今这个又不成器,先生可有打算?”
“圣门大业为先,至于师门传承一事,老夫再行寻摸便是,不急于一时。”
青年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又摆弄起了手边的茶具来。
见此,张迎秋沉吟片刻,开口道:“少主,不知可有尊主的消息?”
闻言,青年手上的动作一顿,无声地摇摇头,这才继续摆弄起来。
张迎秋愣了片刻,旋即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如今各方计划皆在稳步进行,尊主却失踪多年,如此下去只怕于圣门大业有碍,还请少主早做打算。”
青年徐徐放下手中的茶具,抬眼看向张迎秋,眼中精芒闪动,似是想要看穿眼前之人。
张迎秋被他看得心底毛,忙俯一拜,以示无有僭越之心。
青年看了张迎秋许久,这才收回目光,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徐徐说道:“师尊虽然不在,自有我能主事,先生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是!”
张迎秋忙恭声答道。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青年又泡好了一道茶,为张迎秋斟上一杯,这才幽幽开口道:“定军山那儿如何了?”
闻言,张迎秋思索片刻,回道:“云阳洞府已被搬空,傅昭玟的行踪老夫也已派人散布出去。”
“很好。”
青年微微颔,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有劳先生辛苦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