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都没打呢老大!”
“那你说她那么多伤哪来的?”
“自己给抓的呗!”
“帮主你火气别往咱俩身上撒呀!”
“妈的,还学会玩儿这招了是吧!”
“求求你们,我不能靠近,陌生人……”
妹妹的血越出越多,呼吸愈吃力,头皮都开始渗血了,一抓,还能扯下一缕头,撕裂般的剧痛随之而来。
她竭力想证明自己得了一种比白血病还恐怖的病,但是他们不给机会。
“欠打!老子皮带咧!”
“你自个儿塞箱子里了嘛!”
“妈的,等老子回来,不打死你!”
帮主气势汹汹地走掉了。剩下的两人又开始洗牌,嗑瓜子,意淫以后的美好生活。
忽然,“咔哒”
,笼子的门开了。
妹妹颤巍巍地抬头——是哥哥。
她尽力不叫出声来,毫无不犹豫扑了上去,眼泪和雨水一起流下。
“回家。”
他轻轻抱出她,背起,再次冲入雷雨之中,踏破淤泥和水坑。
不知跑了多远,他们终于回到了冰冷的家。
别西卜腿上全是泥,脚底板也被石子割伤了,背上还被乌鸦啄破了皮。
但无论如何,我们回家了。
屋子里没有烧炭。屋顶上漏下的水被接在盆里,“咚咚”
敲着。
妈妈披着湿漉漉的黑袍,头还滴着水,表情冷漠,看了一眼晚归的孩子们,就别开了目光。
“妈妈。”
她不回应,只是单手撑头,疲惫地眯起眼,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半边脸。
她就和闪电一样无情,对两只小家伙熟视无睹。